的提袋,或者住宅、邮车倒腾个精光。”
男人猛一听见从他自己的高论中摘引出来的片段,顿时瘫倒在椅子上,他面如死灰,极度恐惧地看看老骆驼,又看看女人。
“用不着担心”老骆驼说着,把椅子挪近了一些。“哈哈。真是运气,只有我一个人偶然听见你在说话,幸好只有我一个人。”
“不是我拿的,”男人不再像一位信心十足的城里人那样将两条腿伸得长长的,而是尽可能缩回到椅子底下,结结巴巴地说。“全是她干的。钱在你身上,你知道钱在你那儿。”
“钱在谁身上,或者说是谁干的,都没有关系。”老骆驼回答道,眼睛却像鹰隼一样扫了一眼那个姑娘和两个包袱。“我本人就是干这行的,就为这个我喜欢你们。”
“哪一行?”男人略微回过神来,问道。
“正经买卖,”老骆驼回答,“店里这几个人也一样。你们算是找了个正着,这地方再安全不过了。全城没有一个地方比瘸子店更保险的,就是说,那要看我是不是高兴了,我对你和这位小娘子挺喜欢,所以才说那句话,你们尽管放心。”
有了这一番保证,男人的心可能已经放下了,但他的身体总觉得不自在,他扭来扭去,变换成各种粗俗不雅的姿势,同时用交织着恐惧和猜疑的眼神望着新结识的朋友。
“我还可以告诉你,”老骆驼友好地连连点头,又嘟嘟哝哝地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让女人定下心来,随后说道。“我有个兄弟,恐怕能够满足你朝思暮想的心愿,帮助你走上正道,在他那里,你一开始就可以挑选这一行里你认为最适合的一个部门,还可以把其余的都学会。”
“你说话倒像是当真的。”男人答道。
“不当真对我有什么好处?”老骆驼耸耸肩膀,问道。“过来!我同你上外边说句话。”
“没有必要挪地方嘛,怪麻烦的,”男人说着,缓缓地重新把腿伸了出去。“让她乘这功夫把行李搬上楼去。二娘,留心那些个包袱。”
这一道命令下达得威风凛凛,又毫无异议地得到了执行。男人见壮汉拉开房门,等着她出去,赶紧拿起包裹走开。
“她训练得还不错,是吗?”他边问边坐回老地方,口气活像是个驯服了某种野兽的饲养员。
“太棒了,”老骆驼拍了拍他的肩膀,答道。“你真是一把好手。”
“那还用说,我如果不是天才的话,就不会在这儿了,”男人回答,“可我还是得说,你别浪费时间,她就要回来了。”
“那你认为如何呢?”老骆驼说道,“你要是喜欢我兄弟,跟他合伙岂不更好?”
“他做的买卖到底好不好,问题在这里。”男人眨巴着两只小眼睛中的一只,应声说道。
“顶了尖了,雇了好多的帮手,全是这一行里最出色的高手。”
“清一色的城里人?”男人问。
“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乡下人。要不是他眼下相当缺人手,就算是我推荐,恐怕他也不会要你。”老骆驼回答。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男人满腹疑窦,问道。
“明天早晨。”老骆驼答。
“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儿。”
“嗯。”罗汉说道,“工钱怎么算啊?”
“日子过得像一位城里人——食宿烟酒全部免费——加上你全部所得的一半,还有那位小娘子挣到的一半。”老骆驼回答。
这个男人单凭他那份裸的贪婪,连像这样诱人的条件会不会接受,还大可怀疑。但他想到,要是他予以拒绝,这位新相识可以立刻将自己扭送巡捕房,他渐渐软下来,说他认为这还算合适。
“不过你要明白,”男人把话说明了,“既然她往后可以做的事很多,我希望找一件非常轻松的事。”
“一件小小的,有趣的事?”老骆驼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