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死人吗?”铁怅笑嘻嘻地看着烟柳。
铁怅正站在义庄诸多的棺材之间,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烟柳仔细地想了想,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
铁怅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在棺材中间翻找着。烟柳看了看周围阴森的环境,一地的冥币随着冷风渐渐从地上飞起,随后又无力地跌落在地,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那些冥币捡了起来似的。烟柳抿了抿嘴,悄悄地往铁怅那边靠近了些。
“啊哈!”铁怅突然大笑一声,把烟柳吓得不轻。只见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侧的一具棺材,笑着道:“这棺木尚新,又有官府的标记,应该是这个没错了——你害怕吗?”他见烟柳的小脸有些发白,扬了扬眉问道。
烟柳似乎明白了什么,颤声道:“绿眼睛,你不会是想打开这棺材吧?”
“大小姐,很不幸,你猜对了。”铁怅严肃地点了点头,右手一掰便是将那棺木打开了来。烟柳尖叫一声,连忙转过了头不去看棺内。
铁怅看了她一眼,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便开始打量着棺内的尸首:“看来我们没找错人,这具尸体便是那几名捕快之一——嗯?”他似是发现了什么,突然便没了声儿。
烟柳等了半晌都不见铁怅说话,好奇之下也是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具残尸站在她眼前,那尸体胸前诡异地凹下去一块,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容,空洞诡异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绿绿绿绿眼睛!”烟柳的尖叫几乎能传到杭州城里,铁怅吓了一跳,赶紧从那尸体后面探出了头:“大小姐,你想吓死我吗?”
烟柳定睛一看,只见铁怅却是将那尸体提了出来,人站在尸体背后似乎在看着什么,那尸体正好将他遮住了一大半。烟柳松了口气,旋即怒道:“绿眼睛,你是不是故意的?”
铁怅真是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只能赶紧岔开话题:“烟柳,你可记得是什么时候在西湖发现的这些捕快的尸体?”
烟柳想了想:“应该是上个月月中吧,距今也有一月光景了。这些事情一般都是杭州知府的事,我也只是听说了此事,毕竟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找铁怅兴师问罪的事,只是咬着嘴唇冥思苦想,“二哥听说了之后也只是让人去支会了大姐一声。虽然二哥是吴王,但一直不怎么管事,大姐作为王府管事这些事一般都是她在操心。”
“这倒是奇了。”铁怅摸了摸鼻子,喃喃道,“看起来似乎有人混淆视听,很早之前就已经到这义庄来过了?”“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烟柳离铁怅手里的尸体大概有几丈远,几乎到了门边。铁怅瞅了烟柳一会儿,突然提着尸体嗖地窜到了她面前笑道:“你看,这具尸体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绿眼睛!!!”烟柳看着那具尸体离她不到三尺远,那股腐臭味迅速地钻入了她的鼻子,那尸体被水浸泡得太久有些肿胀,看起来恶心至极。烟柳发出一声惨叫,一溜烟跑出了门。
铁怅微笑着看着烟柳在门口探头探脑一脸戒备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低头再次打量着眼前的尸体——他虽不如叶飞白,但还是能看出这尸体已被人动了手脚。
因为这尸体上除了穿心的剑痕,还有切断了半个脖颈的刀痕,以及震碎了五脏六腑的掌痕。三种伤口以掌痕最为猛烈,直接震碎了这名捕快的肋骨。
铁怅看了少顷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只能将尸体重新放回了棺木。他本想从尸体的伤口中看出点什么线索,但凶手似乎早有准备,一时间他也犯了难——要是小叶子和典安之在就好了。铁怅咂了咂嘴,转头正打算喊上烟柳,但这一转头,眼神便是一凝——
烟柳仍是站在门口看着铁怅将尸体关回了棺木内,没有一点打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