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转头看去——这人离他已不到一丈,未开口之前却未曾被他发现!
说话之人生的颇有几分獐头鼠目,唇上生着两撇小胡子,似是精心修理过。他穿着有些破旧,身上未带兵刃,手指上却有一个碧玉戒指,着实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其身份却是很是明显。
他手上拿着一面幡,上书“仙人指路”四个大字。
这人却是个看相算命的道士。
“仙长所言不差。小子与家弟同家中家臣一同入城已有三日,之前实在不得空,赌虫早已馋得不行。今日终是寻得机会来这一掷千金楼过一过瘾,却不知仙长可是也有此意?”不同于燕璇玑的凝重,叶飞白面色如初,微笑着对道士点了点头。
道士嘿嘿一笑:“想不到二位公子倒是同道之人。看二位的样子,应该也对这一掷千金楼不甚了解吧?”
叶飞白腼腆的笑了笑:“仙长好眼力。这一掷千金楼虽名声在外,吾辈虽心向往之奈何一直身不能至。晚辈铁飞白,家弟铁璇玑,仙长可愿意耽搁少顷为我二人指点一二?”
道士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道:“公子言重了。老道人称步三卦,平日也喜好此道,今日你我二人相遇也是缘分,投机又投缘,指点二字可不敢当——这一掷千金楼,看上去只有三层,实际上有四层。”
叶飞白扬了扬眉:“四层?可是地下还有一层?”
“正是。”步三卦搓了搓手,“铁公子有所不知,一掷千金楼上三层也就是正常的赌场,一层赌百两以下,二层赌千两以下,三层则万物皆可赌。而那地下层,在江湖里却是个名气不小的地方——那地方是赌命的。”
燕璇玑侧了侧头:“困兽斗?”
步三卦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燕璇玑:“想不到铁二公子虽沉默寡言,倒也是个精于此道的行家——不错,正是江湖中所称的困兽斗。两人相争,生死不计,胜者可以带走一成赌金。这一成赌金往往就有近千两,愿意做那困兽的亡命之徒自然是趋之若鹜。”
叶飞白抬头凝望着一掷千金楼。一楼人声鼎沸但大多是些粗鄙之徒;二楼似乎要安静不少,阳台上还有几个衣着不凡的男子三两成群低声交谈;三楼则是门窗紧闭,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叶飞白转头对步三卦笑道:“百闻不如一见,不知仙长可有其他安排?可愿与晚辈一同进去赌上一赌?”
步三卦咧嘴一笑:“二位不说老道也是要跟着的。铁大公子面相上颇有富贵之气,说不得老道也能跟着捡点便宜呢?”
两人相视而笑,和睦而又各怀心事地一齐进了楼中。
“步仙长,今儿又来啦?”一进门,一个黑衣大汉就一脸和气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今日想必是运势极佳,步仙长又要大杀四方了这位,不,这两位是?”
黑衣大汉看着叶飞白两人,似乎想问些什么。
叶飞白叹息一声:“在下姓铁,身后这位是我二弟。初到杭州不久,今日还是首次来到这一掷千金楼。刚才和步仙长在门外相遇,一聊之下颇为投缘。”
燕璇玑嘴角抽了抽,憋住了笑——那大汉其实是想问叶飞白是男是女。
黑衣大汉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啊,原来是铁大公子和铁二公子,失敬失敬,久仰久仰。”
他虽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听说两人,但似乎丝毫不妨碍他久仰。
叶飞白也有些好笑:“这位大哥,不知贵楼有些什么样的规矩?”
大汉将三人迎入楼中,一边走一边道:“大公子既然是第一次来,那小的自然是要好好介绍一番的。咱这里牌九c骰子什么的应有尽有,赌本也是并无限制,只要在小的这里作个价就成。二位若是赌本充足,也可上到二楼去与各位老板们赌上一赌。步仙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