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的时候已经是八天后了。她整整欠了人家两个夜班两个白班。来的时候，大家其实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每次在通勤车站点儿站着的等车的时候，韩蕴雪就能听见类似这件事情的传闻。并且越描越真，而且她奇怪的是，她们都比自己更知道有关毕华的事情。看见毕华眼睛里并未完全好转的红色的印记，她为她感到担心，她本来打算私底下问问，可是真有好事儿的用她精神科特有的大嗓门无所顾忌的大声问道：“毕华你眼睛怎么了？”

    “喝多了撞到桌子上了。慢慢就好了！”

    “听说你后背缝针了，是不是真的？”

    毕华冷不防的被人一问反倒没了主意，光是这个状态大家就知道所言非虚。医护人员就是这样，每当说什么事情的时候，完全忽略患者的存在，可是患者明明就是存在的。有时候她们好奇的事情问问明白患者，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她们说得特别细，而且她们在睡不着觉的时候相互间也传播。不过只是偷偷的那种！

    “是啊，我一起身没站稳摔在地上了，地上正好有碎的玻璃瓶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不敢去和对方直视。其实如果不说的那么详细可能会骗过很多人，可是她因为怕别人不信所以故意说得很详细，就像莫泊桑《绳子》里的主人公一样。

    “那也太巧了！你本命年啊？”她依然不依不饶的。其实她只不过是一个特别普通的家庭主妇，完全不会去理会或者觉得不该问的不要问，单纯就是觉得这是出于关心。可是她也完全不知道该在什么场合关心，韩蕴雪觉得不了解自己所工作的地方是不是传说中盛产白衣天使的地方。因为你无论怎么去看，都好像就是一个是非之地。周围的同事虽然看起来在工作，可是头脑却很清醒的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不光是毕华，如果是别的人再碰到这让人尴尬的场面，韩蕴雪依然会这样帮忙的：“你该去找什么王瞎子算算命或者李瞎子补补挂，怎么不是本命年还那么衰呢？你以为你天葬呢，还划伤身体？”

    “的天葬？挺吓人呢！”一个患者如有所思。

    “一边去！”护士长突然有些不耐烦，“我说这女患就是墨迹，不像男患，什么都想插一杠子，哪有事儿哪道！”被说的女患，并不敢还嘴，只在那里笑，周围的患者也笑话她多嘴。正说着病房突然来了患者

    今天一共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一直在那里唱东方红太阳升的，自称是中国总政歌舞团的演员蝴蝶，一个就是如今这个头发赶粘一身骚臭味儿的由公安局送来的无名。当然了，这个又是一个三无人员，并不是真的叫无名。因为她忘记姓名的原因所以暂时叫无名。只是因为病房里已经有一个无名，所以叫这个同样是三无的患者无小名。

    “走吧，一起去给患者剃个秃子！然后接一盆水给她冲冲。”说着护士长带着毕华一起去给患者洗澡剃头，只是这患者一听说剃秃子马上不愿意了，可是耐不住人多，那么多人按着也就动态不得了！

    “你也不看看你这头发能不能洗出来？跟毡垫儿似地！”护士长对她说这，一边用剃头的东西慢慢的给她头发都剃下来，看着头发慢慢的飘落下来，她只能用面部扭曲着表示抗议，嘴里虽然哼哼唧唧的，可是却听不出来说的什么。

    “手机给我拿过来！”带着患者去冲澡的时候毕华对着韩蕴雪说。

    “什么东西那么贴身带着，跟个宝儿似地？”

    “不是电话有什么，是电话里面的人比较重要！”毕华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两天后她就调到别的医院去了！虽然也是合同工，挣的和这里不相上下，只是大家发现，自从她走了后，医保的就没在有事儿没事儿的检查了！原来大家曾经的说的传闻是真事儿！每次上通勤车的时候，或者等车的时候，那里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