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蕴雪全部武装的带着患者的坐便器去厕所里将尿液到处去，然后又去水房用清水冲洗。一路上虽然带着口罩，可是便器里面还是散发出一股尿液的刺鼻味儿。由于今天早上没吃饭，所以到单位抽空吃了点32饼干，由于吃的太快，夹心太甜，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当她再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有点让她感到恶心，总有种东西想要冲出来似得。

    虽然早晚的温差有些大，天气总体来说有些凉爽，可是中午和下午的天气还是热的要命。患者在闹的时候，总是不知疲倦，所以浑身大汗也浑然不知。太过于疯闹的，一般都约束在重点病室里面，可是即便这样，她们还是会大喊大叫。虽然会肌肉注射一些镇定剂，可是总是要等一阵子才会见效。病室里面的护士总是怕她们生痱子，还是会经常在地上掸水降温，或者用温水给她们擦拭身体上的汗珠。

    总算平静了一会儿，见护士长不在，患者都午睡，护士们又开始闲聊起来。韩蕴雪今天难得不值午，所以当吃晚饭之后就在病房里屋睡觉。因为其余的护士都在外面打纸牌麻将，要不然她也会去外面睡。虽然隐约能听见外面两个同组人员不断地笑声，可是也许是太累，或许是太困，所以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隐约着觉得她们的话很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因为患者都在午觉，空旷的走廊会扩大她们的说话的声音。再加上精神科护士的特殊性，本身说话声音就大，她们总是全然不知。记得自己刚上班的时候是在综合科实习，所以柔声细语，当时的护士还说这声音镇不住患者，可是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她的声音不断变大。直到在车站打电话的时候遇到中学同学，她才笑说自己的声音好大，好像乡巴佬头一次拿着大哥大的感觉

    闹表定了十二点五十二，韩蕴雪按了手机，先是睁开眼睛平躺了三分钟，然后叠被去厕所。这时候她多少听到一些两个组员的谈话，这话语的内容有点让她脸色发红，听得心惊胆战。她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她们聊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有看见韩蕴雪从厕所里面出来。当韩蕴雪从走廊里面出来的时候，她明显看见有好几个患者捂着嘴在笑，韩蕴雪知道，她们一直在听两个护士的谈话，由于常年被关在精神病院，所以很多人体的本能在这里似乎被囚禁着，可是一旦听到一些东西，她们的心似乎又活了过来。

    “别在那里笑了，睡不着就起来吧！”韩蕴雪故意说这话给他们听。她们也意识到韩蕴雪话中的含义，索性不说了。

    “护士长下午休息了，和书记请假了。你不用起来那么早，累了就睡一会儿，要是书记问起来，我就说你下楼取药了！”范姐说。

    “不用了，你要是真让我多睡，在单位我还真睡不着呢！”她从柜子里拿出水杯，喝了点水。斜眼看见毕华正在那里拿着袜子剪脚趾甲，心想真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了！”“毕华，咱们能雅观点吗！”她含蓄的对着她说。

    “姐姐，我们都是俗人！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你以为自己是淑女啊！”这话说的韩蕴雪道笑了，虽然觉得护士多少也属于知识分子堆儿里面，可是这种样子总是和自己心目中的天使的形象大相径庭的！

    “继续，不过袜子看好，别掉地上了！”她看着她手中摇摇欲坠的蕾丝船袜说。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疗区书记找韩蕴雪出来，她走出门的时候，还总觉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如今上班上的开心吗？”

    “挺好！”越是这种风平浪静越是觉得心里不安。

    “如今和谁一组啊？”

    “毕华和范姐！因为李姐走了，所以病房要大调组，护士长觉得一组有一个老人比较安全！”

    “喔，觉得和她们合得来吗？”

    “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