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人走出之后,大殿之中再也没了半点声响,只能隐约听到几声灯油燃烧发出的的噼啪声。大殿之中出了灯光能够照到的地方之外,其余之处都是一片黑暗,整个大殿仿佛成了能够将人吞噬的黑暗巨兽,令人心中无比压抑。就在张梁心中烦躁快要压抑不住的时候,周仓终于带着彰水哨骑走了过来。
“将军,人已经带到了!”周仓进入大殿之后,对张梁躬身一拜沉声说道。周仓身边的军士知道坐塌上的人便是天公将军张梁了,连忙上前拜倒在地,说道:“小人见过天公将军,小人乃是宋校尉麾下哨骑,奉校尉之名,有重要军情前来禀报将军。”
张梁此时对此人到底是谁的麾下,没有半分兴趣,只想知道这军情到底是什么事,听到此人还在那里婆婆妈妈的,便有些生气起来。周仓看到张梁的神情,便知道不好,上前踢了一脚哨骑,呵斥道:“休要啰嗦,直接说军情何事!”
哨骑连忙回道:“我家校尉奉命在彰水河畔布防监视官军,今日巳时有官军渡河侵犯我境。渡河官军约有七千余人,官军势大,我家校尉麾下仅有五百余人,实在难以抵御,校尉便令小人前来向将军禀报军情。另外还有一事,小人、小人,……”
周仓看到军士又开始在那里婆婆妈妈的顿时气急,又踢了军士一脚,然后呵斥道:“到底还有什么事,赶紧说,再敢婆婆妈妈的话,小心你的狗命!”
周仓气力极大,哨骑顿时又被周仓踢的差点趴到在地,但是哨骑看到周仓就这么暴力了,更何况是张梁呢?哨骑顿时吓得都快哭了,更加不敢说了,但是自己不说的话,周仓和张梁肯定更加不会饶了自己,闹不好还会耽误军情什么的,直接把自己砍了。
哨骑心中惧怕之下,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一边咚咚的给张梁磕头,一边哭丧着说道:“将军,小人实在是不敢说啊,此事有伤将军威仪,还请将军饶命!请将军饶命!……”
周仓为人谨慎,看到哨骑这般模样,便知道此事恐怕不是好事,不该自己拿决定了,便也没有再说话。张梁身为人主,最基本的气度还是有的,见此看向殿下军士,说道:“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本将定不会怪罪于你。”
哨骑见有了保命符,这才说到:“官军过河的时候,打出了两个旗幡,一个旗幡上写着:黄巾张梁、无义、……无义之贼!另外一个旗幡写着,谋……谋害张角,弑……兄夺……夺位!”
虽然哨骑说的磕磕巴巴的,但是大殿中的两人还是听出了哨骑所说的是什么事,‘黄巾张梁、无义之贼,谋害张角、弑兄夺位!’。周仓再听到无义之贼的时候,就已经心生不妙之感,暗道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咋非要趟这摊浑水。听到‘谋害张角、弑兄夺位’的时候,周仓的衣甲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特么的,这个哨骑心思歹毒,竟然不早点提醒自己,自己也好早点退下去,哪里还用掺和这等事情。周仓心中恨急,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哨骑给生撕了。周仓恶狠狠地瞪了哨骑一眼,哨骑也感觉到了周仓想要择人而噬的目光。但是哨骑也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哨骑知道自己这个消息有多么恶劣,旁边若是有人,张梁顾忌之下,自己或许还能活命。但是张梁身边没人的话,自己带来这么一个坏消息,自己就绝对死定了。
张梁刚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惊骇的有些懵逼了,这特么的什么情况啊!这官军要不要脸啊,这特么的是诬陷啊,而且斩杀张角这么大的名声,竟然还有人愿意让出来?要知道张角被自己逼入绝地和官军自己找到机会绝杀,那可不是一回事啊。前者的话,斩杀张角只是运气罢了,后者的话,凭的就是自己的本事,虽然张角都是死了,但是立功者能够获得的名声,那也是不一样的,竟然还有人放下这么大的名声?
张梁惊骇过后,也已经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