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园一行距今已有些时日了,但唐婉每日都是一副失魂落魄之状,大概她的心神,全都留在了沈园,不愿归来。但身为钗凤宫之主,能影响到唐婉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止战峰峦正邪决战。
下得越匆忙的雪好像就停得越早,快雪易晴,但唐婉的心里却不同这天气。
“宫主,雾隐红城先前告知,他们想知道这一次的止战峰峦之决战,我们钗凤宫是不是依旧不闻不问,倘若如此,待邪方战胜,他雾隐红城绝不允许江湖武林还存在中立势力。”牙月原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唐婉的,因为她见唐婉自沈园回来后一直失意惆怅,故而憋了好些日子方才说出来,因为这件事,还是要宫主唐婉定夺。
“红城此举,意在逼我们亮出立场,唉”深久叹息,是对处事方法的难以定夺?还是其中隐含着某种不舍?
没人能理解唐婉心头的想法。
“牙月,你先退下吧,帮我叫槐梦过来。”唐婉吩咐牙月道。
“好的,宫主。”
片刻之后,赵槐梦便出现在唐婉面前,如今的赵槐梦,似是脱去了少年稚气,大概他心里已经十分清楚,身入江湖,他需要什么,和不需要什么吧。
“槐梦,你说,我们钗凤宫,当属正之一方还是邪之一方?”唐婉问道。
“师母。”自沈园归来之后,赵槐梦便改口称唐婉为师母了,而不是当初陌生之分的唐前辈,唐婉同他先师路游之情,他到底也是看了个明白,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唐婉的样子——惊而至喜,喜极而泣,引得身躯颤抖。
“槐梦当初听说钗凤宫之时,只知钗凤宫属邪之一方,不知师母今日何出此言?”赵槐梦有些不解。
“当初我钗凤宫表邪之立场,只因我恨正道的规矩,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正道的狗屁规矩,让你师傅同我阴阳两隔,我佩服他,我确实佩服他,一生恪守正道信义,至死不渝。我也恨他,恨他无用,不敢打破这规矩,他是男子汉,是大丈夫,是武林第一人,要实现他的英雄抱负,但是当日他许给我的长相厮守,现在又许到哪里去了?”恨恨之语,却是满腹深情。
“雾隐红城前些日子来信,要逼我们钗凤宫表明立场,其实正也好,邪也罢。只是正道是你先师信仰,若我选邪之一方,你同你师兄又当如何?你师傅泉下有知,想必定会骂你二人不忠不义。若我身站正道,如今我看正道凋零,无能扛起正道信义大旗之人,明年止战峰峦一战,想必雾隐红城势在必得,就怕那个时候,他要连同邪方势力围犯我钗凤宫,毕竟我们势寡力微。”她考虑的倒是周全,只是要作出个选择,却是难处所在。
“槐梦一向不关心正邪之分,要说正,除了先师之信仰之外,我是十分痛恨,上弦山庄他们坐视不管,万劫凡刹又欲害我师兄;要说邪,我好友沈惊鸿要代邪之一方出战,况且,我并未见到邪方书面令人发指之行径,倒是正道之人,让人恶心至极。”赵槐梦的语气里,显然他是更亲近于邪之一方,毕竟,除了正道是路游一生信仰,他实在找不到其他任何亲近正道的理由。
“你说的对,但也不对。对在于依你之经历,我也会选择跟你站在同一立场,不对在于,你所见所闻还是太少。”唐婉缓缓说道:“正道并非都是庸碌无能c贪生怕死大的蠢材,只是如今正道凋零,当初那些正气浩然之人不见江湖。邪道,既然被称之为邪道,到底是祸害之心多于正方。”
“那依师母之言,钗凤宫之立场师母又作何选择?”赵槐梦问道。
“选择?这个选择不该我做,而是要留给你来做。”唐婉正色道。
“为什么?”赵槐梦疑惑道。
“因为我准备将钗凤宫宫主之位传与你,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