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九手中的黑色长剑端是锋利异常,剑有出鞘意,剑在他的手中就仿佛有了灵性。短短一刹那,已不知刺出了多少剑。
只见黑衣少年怒叫连连,动作左支右拙,接的毫无章法。仿佛一丝毫不懂剑法的人胡乱挥舞手中的剑。唯有他心里惊恐,深知一个不慎,自己怕就要血溅当场。
再观对方,哪里还有方才不懂剑法的模样,剑剑出的迅疾难挡,专挑防守薄弱之处出剑。出剑的角度极为刁钻。你明知道那里不可能出得了剑,偏偏有锋芒吐露。
“啊!”
一个阻挡不及,黑衣少年已中三剑,皆在肩头同一处。
黑色长剑出如蛟龙,入如处子。一静一动尽显神异。冰冷冷的剑身方出鞘便已染血。
会用剑的未必真的会用剑,不会用剑的也未必真的毫无章法。真亦假时假亦真,孰能善辨。
黑衣少年捂住左肩,一时间手掌满是鲜红。伤不致命,却让他痛得龇牙咧嘴。先前他观对方剑招笨拙,根本就似未习过剑法。本想欺凌一二分,也好探个究竟。哪里知道个中厉害,这少年不出剑则已,稍出鞘自己便已落败,早先来寻事的心思早被羞没了。若不是看到他身着兽皮,都怕以为对方是哪个家族的子弟。
谁想一猎人的子嗣竟厉害如斯?黑衣少年不知想到了哪去。
“快滚快滚,现在逃你还有命活!”
这一句话却是被覃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黑衣少年于远处听得,难忍气急攻心,恼得一口热血出喉。
丢下一句“必报这三剑之仇!”后,几个起落消失无踪。
孰是孰非?若家仆不仗势凌人,又怎会惨遭暗袭。黑衣少年又怎会无故出现,继而动手c结仇?而黑衣少年为何会深夜出现在这里,他是谁?
待到一切重归平静后,覃九才发现,身后的门头上无声无息站了一个道人。道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拂尘。
剑眉星目,一身凌然,不怒自威。头有发簪高束,身着混白道袍,外绣阴阳二鱼,鱼外云纹纵横。在灯光中,二鱼仿佛流转不停,云纹飘然似随风而驰,动辄百里。道人便置身云雾中,仿佛乘云而来。
再细看,一切皆停,莫非都是错觉罢?也只会是错觉。
唯有他那脸上似有若无的平凡笑意浅浅余留。他既时望了一眼远处。
这时小红豆刚好跑来,躲在覃九身后,扯着他的衣服,稚嫩脸上愤愤难平,用稚嫩的童音小声骂道:“你个呆子,怎如此好怒,打架有何用处啊”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忘了方才是自己先生的气,先骂的人。
覃九心中对黑衣少年之事尚有微怒,也不愿发作。拉过小红豆,走上前去。自知是扰了人清净,还因自己伤了人家的家仆。心中惭愧,道了一句歉便要告辞。
那剑眉星目的道人却摆了摆拂尘,踱步而出。不出两步已到覃九眼前,依然是似笑而非的模样。
小红豆惊得一颤,不敢出声。
覃九见到这人仙风道骨,虽挡住了自己,心中烦躁,却始终难生一丝怒气。幼时自白明镇便常听老人说,常有道人学道有成,游历人间,斩妖除魔,护一方百姓平安。心中自然也埋下了敬畏与好感。
只是之后家中惨变,便一心复仇。失了那个心思。
如今耐下了心性,看着道人,细询缘由。不料道人方一开口,便是老人般的声音,沉中带稳,稳中多显老态。只一耳便能分明的沧桑。
只是观他星目,清澈无边,倒映的尽是附近灯火,竟无一丝的混浊与岁月痕迹。教覃九惊得云里雾里,只道好是神秘。
道人却开口了。
“一身戾气难养成,辗转数载祸成根”念到这里,道士眉头一压,拂尘轻轻往手臂上一摆。覃九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