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重案科凌蔚然常打交道,中队长徐警官也非常客气,但她从小性情偏冷,跟谁都是淡淡的。时间一长,大家就变得
更加客气,只办公事,半句私话都没有。
凌蔚然将鉴定报告递给徐警官,他忙接过来:“给我打个电话多好,害你大晚上亲自跑一趟!”
凌蔚然稍稍抬了抬嘴角:“我正好顺路。”
徐警官几句客套,还就物证方面咨询了几个问题,鉴于凌蔚然一向的待人之道,对话都是一问一答,简短而干脆,效率
也极高。
三两分钟后,凌蔚然站起来准备离开,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问了一句:“徐队,刚才领出去的人是”
“刚才?哦,就是新湾大厦案的嫌疑人,问了一大顿全是不值钱的,还有20个小时就该放人了。还好小凌你拿报告来。
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儿?”
徐警官见平日除了业务其余一律不闻不问的凌蔚然对这个嫌疑人突感兴趣,来了劲头儿,以为她能给点线索。
通过与凌蔚然合作的两年,他深深地见识了这个冷冷的女法医缜密的心思和出众的分析能力。
凌蔚然只听见了徐警官的第一句回答,那不是救艾希的那个人吗?她回过神来敷衍了两句,联想到了一个疑点。
受害者的喷溅形血迹和一个重度晕血的嫌疑人?察觉到不对,可如何向警方证实她的判断呢?
匆匆上了车子,想要换挡的手犹豫了一下,看着发出宝蓝色光芒的仪表盘,已经十点,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沙萌主治医师
洛杰的电话
洛杰是z大高她两级的学长,上学时交流不多,毕业后进入一个系统,渐渐才熟悉。
午夜时分,警局休息室,一女子推门而入,走到云浩宸的面前,亮出证件,“你好,司法鉴定中心凌蔚然。受重案科委托来取证。”
女子有条不紊地打开随身拿进来的小箱子,戴上胶皮手套,准备就绪。
凌蔚然,他默默念着她的名字。没想到两天之内,竟第三次与她相遇。
那天在晕血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闻到一股类似于紫罗兰般的幽香,至今念念不忘。
刚刚长走廊的明亮灯光下,缓缓向他走来的她如紫罗兰般美丽而神秘,给他十足的惊喜,可她敛下目光转身进屋的那一刻也让他满心失望。
这一次,终于可以近距离又清醒地与她接触,只可惜姿势好奇怪——
他坐在椅子上张着嘴,等着她用个牙签一样的东西在嘴里划一下。
彼此靠近的一瞬间,一缕幽香再次袭来,让他本就困顿的大脑更加迷离,他不眨眼睛地盯着她的脸,搜索着,却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在找什么。
她专注地操作,让他感到心下空空:果然,她已经忘记曾见过我。
面无表情地配合着,心下却已经翻滚不停,昨天才刚见过竟能如此陌生,看来,他令人印象深刻的能力并不是所向无敌。
凌蔚然取完证,将待检组织放进证物袋,边低头整理东西,边程式化地说道:“可以了,谢谢配合。”
直到拎起勘验箱走出房间,她并没有再看过他一眼,云浩宸觉得一股失落感很强烈地涌了上来。
云浩宸不知道的是,这种期待落空的强烈失落感已经为他的人生开启了另一段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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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岭南的早春,夜里还是清冷的。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朦胧照着,灯杆被硕大的树冠包裹,点点光亮像是浮动在榕树冠上,遥远而飘渺。
不知过了多久,云浩宸被轻轻推醒。
“云总,手续都办好了。关于这次聆讯,明天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