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夷,你怎么还护着她,她”
“娘,女儿从未求过你,今日女儿求您,放了佑怜。”说罢,侯昌夷朝着墨台倾跪下,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果决。
侯昌夷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温婉的样子,言行举止更是连皇帝都称赞有加,无疑是大家闺秀之范。在众人眼中也是个娴静的女子,然而,此时的侯昌夷颠覆了所有人对她的看法。原来他们的大小姐也会执拗,也会与爹娘争辩,而这一切,都为了害她多次的‘妹妹’侯佑怜。
“昌夷,你这是做什么!”墨台倾泣不成声,她哪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对那侯佑怜的疼爱是如此之深,竟为了她而下跪恳求。
“娘,昌夷此生佑怜来一个妹妹。”话语仍旧是往日的调子,声色间却是满满的倔强;“昌夷知道娘疼女儿,可昌夷也疼妹妹,昌夷如今无事,妹妹又何罪之有?”
侯昌夷望向侯天青:“若爹娘不喜妹妹,将她逐出府就是。”
侯佑怜抿着唇,从头至此,她的视线一直在侯昌夷弱小却又坚毅的背影上。
“昌夷,你可想清楚了?”侯天青叹了口气,剑眉拧成一团。
“昌夷想得很清楚。”
“罢了罢了,既然昌夷想饶她一命,我们就随了她吧。”侯天青揽住墨台倾,将她扣在怀中。墨台倾沉默不语,算是应了。
“从今日起,将侯佑怜剔除侯氏族谱,剥夺其姓氏,终生不得再入侯府。”
“谢爹爹开恩。”
侯昌夷起身,拍去裙袖上的尘土,俯身在侯佑怜的耳旁:“朱霞的事,你且放心,不日我定将她送还于你。”
侯昌夷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姐姐。”侯佑怜抓住侯昌夷的衣角,侯昌夷面容淡淡,不予回头。
随着侯昌夷的离开,浩浩荡荡的侍卫也回到了府中,后门一关,将她彻底阻绝在外。
侯佑怜趴在地上,十指在地上抓挠,指甲破裂,触目惊心。
她自认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为何都被侯天青发现了去?到底是哪儿出了错,侯佑怜想不明白,想到被打伤的朱霞,又想起侯昌夷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心沉了沉,又立刻送开了。姐姐从未骗过她,只要她说会将朱霞送还于她,她救一定会做到的。
侯佑怜跌跌撞撞地在小巷中行走,侯天青刚才的力道可是下了狠劲,将她的心脉都震碎了。
脚底一滑,侯佑怜再次跌倒,鼻青脸肿,衣裳凌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乞丐。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她的面前,车夫从车上跳了下来,拿出一个小板凳放在地上。侯佑怜勉勉强强地抬首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只见男子面如冠玉,身子欣长,身上穿戴着好的白色丝绸。袖边绣着几株淡绿初生的竹芽,明媚得让侯佑怜睁不开眼。真是应了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侯佑怜未完全睁开眼,便被光刺疼了眼睛,起身想去放下帷幔,却扑了个空。猛地睁开眼,见帷幔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翡翠珠帘。待回忆铺天盖地而来,才知自己被人救了,这里不是一葵园。
惺忪的眸微微开启,印入眼帘的是一位白衣如仙般的男子。男子正坐在不远处,面前时一副墨玉棋盘,男子从棋盒里拿出一子,轻轻落入棋盘,神情全无,看不出他的喜怒。
“是你救了我?”侯佑怜起身,穿上绣花鞋,走向男子。忽然脚踝一痛,整个人摔在地上,这才想起她受了伤。
男子对侯佑怜惘若未闻,不置一语,依旧下着他的棋。
侯佑怜不期待男子会扶她起来,咬咬牙,将身子一半力量靠在床榻,顺着床沿爬起。
可是不论侯佑怜如何努力,她得到的都是一次次摔倒,被纱布包裹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