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街上空无一人,左右的商铺早已关门,只是偶尔能听到远处更夫叫喊的声音伴随明亮的蛐蛐声传入耳朵。
两人绕过木桥,匆匆穿过干涸的河道沿着主干道北面的一条小路一路西行。在微风的吹拂下,两盏灯笼在夜色里摇曳,远远看去就像两团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一路上,马大哈试图问明白小丫头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但是小丫头一直缄口不言,这让马大哈感到有些奇怪。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人来到马家镇西面的一座破庙院子跟前,这是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原先人们为了祈求山神保佑骆驼盆地风调雨顺常常在此祭祀,但是后来人们发现,无论他们怎么祈求供奉,结果都是一样,骆驼盆地还是那么穷困,最后人们干脆就放弃了祭拜,一切还是靠自己解决,山神庙也就随之放弃了。
由于山神庙位于两个驼峰北面那座山包的半山腰,距离马家镇还有两三里的路程,而且山路崎岖,因此平常很少有人来。马大哈和小丫头到达时已经气喘吁吁,小丫头示意马大哈不要说话,悄悄跟着自己。两人猫着腰,偷偷跨过只剩半扇门的院门,马大哈这才发现,庙里依稀透出一缕微弱的光亮。
光亮十分微弱,以至于即使在院子里也才能依稀辨认。马大哈心里疑惑,半夜三更除了他们两人谁会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小丫头扯了一下马大哈的衣角,马大哈马上跟着小丫头偷偷移到破庙的窗户下面。说是窗户,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在墙上裸露的正方形的大洞而已,原来镶嵌在洞里的木质窗户早就被人拆走了。
马大哈两人偷偷直起身来,趴在窗户上往里观看,只见一个白头发老头背对着两人跪在供奉着山神的神台前面,面前点着三根红色蜡烛,小庙地处半山腰,这里风力明显比山下要大,加上失去了窗户的遮挡,按理说屋里应该也是充满风的,但是这三根蜡烛的火苗却直挺挺的矗立在老头的面前,这让马大哈心里不免一阵激动。
继续观察,马大哈隐隐听到老头嘴里念念有词,但是由于隔得太远,听不清老头说什么。马大哈继续向上观看,神台上并没有神像,这里原来是有一座木质神像的,早在两年前,神像就被镇里的人劈了当柴烧了,马大哈还记得当时自己也捡了一个佛头,后来因此还被老板娘骂了一顿。
没有神像,老头拜什么呢?
更让马大哈奇怪的是,老头面前除了摆着三支蜡烛之外,居然摆着一本书,透过微弱的灯光,马大哈依稀觉得这是一本很眼熟的书,只不过自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奇怪,这个老头在这里拜什么呢?”马大哈背靠着墙蹲下。
“神奇吧?”小丫头也蹲了下来。
“什么?”
“蜡烛。”小丫头压低了声音,并用手指指了指屋里。
马大哈确实感到神奇,此时他能明显感觉身上一阵凉意,夜已经深了,加上山风的吹袭,马大哈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小丫头的身上,并没有拒绝,小丫头嘴角淡淡的一笑,由于天太黑,马大哈并没有注意到。
“难道他真是修仙者?”马大哈用嘴哈了哈双手,然后又搓了搓。
“当然,这么大的风,如果没有法术,蜡烛怎么可能燃烧出这么直的火苗。”而且你再看看,说着小丫头拉着马大哈继续趴在窗台上。
此时老头双手合十向上举过头顶,嘴里继续念念叨叨。随后,老头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房间的另一侧,刚才马大哈只注意老头和蜡烛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在房子的另一侧还有一张由泥砖简单砌成的床,床上铺着厚厚的干草,老头慢慢躺在床上,随后马大哈惊奇的发现,三支蜡烛的火苗渐渐变小,随后熄灭。这一幕让马大哈更加确认,这个老头的确懂得法术,不然怎么可能用如此神奇的方法熄灭蜡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