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已为少侠备了一些薄礼,就当做妾身的一点心意,望少侠不要嫌弃。”
想不到,这位轻聊剑肆老板娘一开腔就表明了态度,她就是来帮助正面硬钢白衣教的少侠的,这女人说话干净利落,毫不拖拉,顺便把自己认为的结果也说清楚了。
张孝恒这才仔细看了她一眼,那是一张美丽而沧桑的脸,若随意妆点一下,便是个惊艳的美人,但她却完全不做处理,相反,那一身华丽到难受的狐裘似乎才是本体,这女人的外表看着给人的反差极大。
但是张孝恒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天,咋穿的那么暖和呢?”这话说的就有点无礼了,人家也是好心过来提醒,还送来了盘缠,怕你不收,特意说是送礼,你倒好,第一句话就问人家穿这衣服干什么?这要换个脾气暴的,当场就该骂人了,咋不问人家干嘛要穿衣服呢?
老板娘陆千心却丝毫不生气:“妾身是个未亡人,妾身的夫君只与我见了一面就被白衣教害死了,从此以后,妾身的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早已无悲无怒,这狐裘是妾身从娘家过来就穿着的,也是妾身对亲人的最后一点念想,别说如今气候渐冷,即便是热天,妾身也是时常穿着,只不过穿着这件裘衣也有不适,有时候会被人非议罢了。”这老板娘说话自有犀利之处,话是说别人,其实意思是你也别没事非议别人,这样不好。
张孝恒一笑:“有意思,你轻聊剑肆常年聚着白衣教徒,结果身为老板娘,你居然跑到这儿来告诉我,你要谢谢我?呵,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陆千心闭目低头,沉吟了一阵:“招待四方客人,妾身总是要生活的呀,妾身嫁过来已经七年了,七年前,我父亲我唯一的亲人把我交给了夫君之后,他就进入了三界秘境,妾身的夫君出事以后,妾身与父亲的其他好友无法联系,家里也没别人了,只有在此继续经营夫君的轻聊剑肆,我想,这也是夫君为妾身留下的唯一依靠吧。”
张孝恒点点头,痛快地从假山上跳下来,来到石桌旁坐下,指着对面的另一个石凳:“我明白了,摆开八仙桌,就该款待十六方,掌柜请坐吧。”
“”陆千心本来是打算劝他离开的,哪知这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一开口,整个场面就进入了他的节奏了,陆千心也不知为何要坐下,她仍然选择了坐下,似乎这个大男孩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地听话:“不知少侠有何指教?妾身之言,少侠信了吗?”
“无所谓信不信,反正你不能拿我怎么样。”张孝恒笑道:“我假设你是好人,主动来找我,也是好意,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意思是,这白衣教的能量十分强大,已经强大到了我无法应付的地步咯?既然如此,我倒想听掌柜的说说看,也好让我有一个准备。”
“”想不到这少年居然轻松自然地提出如此提议,仿佛对于白衣教的危机毫不在意,陆千心沉默了一会之后,温婉一笑:“少侠倒是有趣,侠客们一般自称在下,官面的人一般自称官位或者本官,宗门的人喜欢自称吾辈,教派的人喜欢自称某家,听着像回事,总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少侠却自称为‘我’,听着反倒自然有趣。”
“少侠想问白衣教的底细,妾身倒真是知道一些的,要说灵道境界,我听说他们最高的有入道圆满的高手,养道强者有没有就不清楚了,他们哪有兴趣加入这种邪教?但这个白衣教有一百种下三滥的手段,就算少侠不怕”陆千心轻轻拢了拢发丝:“白衣教能存留至今,怎么可能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听说当年,鸿雁城有人被暴晒多日,直至晒成人干,也就是说”
“你的意思是,鸿雁城城主有可能也是他们的人?”张孝恒问道:“你知道那个城主是什么修为吗?而且,即便是城主,也不能毫无理由地晒人吧?”
谁知陆千心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