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奉了剿灭瞒天经的旨意,镇山灵官一定会沿着郝天奴一行逃走的方向紧追到底,但现在剿灭瞒天经是第一要务,他正在为如何执行王母娘娘的旨意伤脑筋。
空中乌云密布,三千瘟兵正站在云中等候他的吩咐。
“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彻底肃清瞒天经。”这是王母娘娘给他下的必杀令,镇山灵官实在为难,他知道王母娘娘的意思,但他不想使用撒播瘟疫的手段,瘟疫一到,玉石俱焚,这实在是太残酷了!因此他迟迟没有发令。
一个瘟兵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道:“我说灵官大人,这种事我们又不是第一回做,您倒是快点,违逆了王母的旨意,罪过可不小。”
镇山灵官道:“你懂什么,王母娘娘令尔等来整肃瞒天经,又不是叫你来杀人,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播下瘟疫,顷刻间玉石俱焚,这将祸及多少无辜生灵!”
瘟兵道:“灵官大人,这个道理不用你说,王母娘娘岂不比你更清楚?再说,哪个庙里没有几个冤死鬼,现在不果断行动,如果那瞒天经扩散开来,只怕会因小失大,要祸及更多生灵。”
连瘟兵都知道这个道理,镇山灵官无言以对,“好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瘟病的病毒装在一个个布袋里,众瘟兵打开布袋正准备播撒毒雾,忽有人大喝一声“且慢!”,喝声方落,吕洞宾斜背宝剑飞奔而至。
镇山灵官正与吕洞宾别扭着,见他又要来管自己的事,登时满心不快,沉下脸道:“吕洞宾,这里没你的事,你来干什么?”
吕洞宾说:“瘟疫一发,玉石俱焚,望你能三思而行。”
镇山灵官说,“吕洞宾,我可是在执行王母娘娘的旨意,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吕洞宾说,“整肃瞒天经就一定要播撒瘟疫么,灭绝一方生灵,这是滥杀无辜!”
“整肃,你说的轻松!”镇山灵官说,“那些世人学会瞒天经,连天都瞒了,你叫我怎么整肃?你看那些人是无辜,其实他们都是《瞒天经》的传播者,再说,这尘世间本来就已经乌七八糟,我净化一下有什么不好?”
二人正争执不休,一瘟兵叫道:“灵官大人,我们瘟部只管行瘟,要不王母娘娘派我们来干什么,你还听他啰嗦什么,若是没有决断,我们就回去了。”
镇山灵官本来在犹豫,被瘟兵这一催,心道,天地间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管不了那么多了,遂一挥手,瘟兵立刻动起手来,随着一阵狂风吹过,电闪雷鸣,吕洞宾欲阻止已来不及,一场灾难悄悄降临在天曹县。
瘟疫传播已成定局,再争下去于事无补,吕洞宾愤然离开镇山灵官,他知道,治病救人刻不容缓,多灾多难的天曹县又要遭劫了!
青云沟,这个风光秀丽的山村,雪蕾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尤其是小溪旁的那处小院和清雅别致的茅屋,她觉得似曾相识,也许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所以一看到这里,她就再也不想往前走了。
但她知道,她们现在是逃犯,这里绝不是安身之处,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那院子。自从逃离瑶池,一路的狂奔使众人都筋疲力尽,绛云也巴不得早点歇息,见雪蕾停下脚步,也立刻停下不走了。要是按照雪蕾的意思,带着牡丹是个累赘,干脆杀了算了,可绛云偏偏不肯,她一定要使牡丹吃尽苦头才肯罢休。现在牡丹正被绑着,绛云手里紧紧攥着绳子的另一头。
本来晴好的天气,忽然阴了下来,天空,乌云滚滚,山上狂风阵阵。似乎一场大雨就要来临,这正和给了绛云要歇息的借口,郝天奴见二人都已疲惫不堪,只好带着众人进了小院。
院里两间茅屋,旁边是牛栏和鸡舍,郝天奴叫绛云押着牡丹进了西边的茅屋,自己和雪蕾便直奔东面一间,推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