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数的加入,用不了多久这最后的力量也将消耗殆尽。
无边大漠上,野人们骑着病殃殃的瘦马在沙尘中艰难跋涉,个个面容枯槁,活像刚从哪个古墓里挖出来的干尸,难耐的高温令远处的景物都有些扭曲。
漫天飞舞的沙尘中,一个土黄色的影子猛然从泥沙里窜出来,挥舞着与体型完全不搭边的巨型螯狠狠朝领头的那名骑士刺来。
原本迷迷瞪瞪骑着马的列蒂维拉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条件反应般拔剑出鞘,当空斩去。
剑光从影子旁一扫而过……
她居然,劈空了?
若是往常,就算袭来的是粒沙子,她又有信心将之劈成两粒,而且还是一般大小的两粒沙子,可如今这么大个的玩意儿砸来也能失手,看来这段时间她确实累垮了。
不单单是她一个人,这几个月来不间断的长途奔袭,远征军就就算个个是铁人也累垮了,就算在路上走着走着也能睡着。
时间已经不允许列蒂维拉再做反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对尖锐如镰刀的螯朝脸上划来,以及那紧随其后昂扬的尾针,虽然她有信心死不了,不过破相是难免的,而且……还很疼耶!
木屑四散纷飞,预想中的撕裂感并没有传来,因为一根矛枪在最后一刻拦截在前。
铁灰巨螯如切奶酪般轻而易举将石矛夹成三段,速度不减继续刺来,速度快如闪电。
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那道亮起的光比它更快!
耀眼银光陡然亮起,再以一种无可抵御的方式斩落,无论是尖锐的螯,坚硬如铁的甲壳,还是凌厉的毒刺都无法阻挡它的前进!
两截断裂的残躯栽倒在地,兀自挣扎不停,断口处如手术刀切过一般光滑平整,从中心线一分为二。
擦拭干净剑刃上沾染的黏糊糊绿色血液,剑刃归鞘,列蒂维拉微微松了口气,只要看看这只蝎子尾针上那一抹不正常的暗蓝,就知道上面必然沾有剧毒,虽说对常人而言能口吐白沫,脸色发黑,浑身抽搐,上蹿下跳……反正就是很致命很致命的致命剧毒最多只能让她恶心那么一小会儿,可这终究不是什么舒服的好事。
西尔维亚将手中半截木棍丢在一旁,俯身从地上捡起那截带有枪头的,正是她刚才横插一杆,才给了列蒂维拉反击的机会。
列蒂维拉也不道谢,她从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破事上,她也相信西尔维亚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接受道谢这种毫无意义的破事上。
翻身下马,她似乎对那只蝎子前来了兴趣,紧紧盯着那沾染着黄沙的铁灰色残骸,眉头紧锁不语。
“这是……恶魔?”韦伯斯特来到她身旁有些犹豫道,这只蝎子体型异常庞大,很明显不是自然生物。
“现在的问题就是,恶魔为什么会出现?”列蒂维拉神情严肃。
已经至少有六个月的时间没有再遇到恶魔,他们都快忘记这些与远征军斗争几十年的老对手了,可现在却再度出现,这代表着什么?
“一切未知事物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危险的逼近,可我觉得这何尝不是一个有利的信号。”
列蒂维拉眸光闪亮:“我们距离那个世界已经不远了,因为恶魔是以毁灭人类而存在,以猎杀人类为生,有恶魔的附近,必然有人!”
声音不大,却清晰异常,信心第一次重回所有人的眼中,历时八个月,远征军士兵们终于看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无用功。若往长的算,这场战争已经至少打了四十年了,不知有多少先辈倒在了这片血染的土地上,他们一个个满怀希望而来,再一个个沉沦于绝望中死去,自己何其幸运才有机会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哪怕这个机会到目前为止,依旧小得渺茫,但至少比曾经的零要好太多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期间,远征军在路过一片荒草地时,指南针又一次集体失去控制,像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