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刚下过一场雨,草地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鲜嫩欲滴的枝叶滑落,在光芒的折射下挥洒着耀眼的金光。
然而这层光辉却无法深入那片黑暗半步。
广阔草原尽头突兀的立着一道黑暗屏障,覆天而上,穷极左右不见底,上至苍穹不见顶,无人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疯狂吞噬着一切光明,从不放出半丝生机。
与这光辉的世界,径渭分明。
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的漆黑壁障第一次出现变化,如石子落入湖面般剧烈波动起来,荡漾出层层涟漪,下一刻,两个身影几乎同一时间从屏障后跑出。
左侧的身影是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长得还算人模狗样,只是脸上的表情着实是让人捉摸不定,从最初的一脸木然到眼中逐渐亮起的神采。那欣喜溢于言表,简直就要放声大笑起来,不,他已经笑出来了。
“哇咔咔咔!终于出来了,我就知道霉运之神不会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毕竟他也会累的嘛!咦?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角有一丝湿润呢?”当看到那久违的光明时,他那是一个热泪盈眶啊,然后
然后兴奋的欢呼就变成凄厉的惨叫声,迎风飘出十里地,那声音就连鳄鱼听了都要流泪。一瞬间从绝对黑暗的环境回到光明世界,这强烈的对比险些令他亮瞎了眼。
右侧是一名年龄相仿的少女,一袭黑袍垂地,长袍上枯朽的花朵在风中狂舞。
双眸微眯,少女默默扫视着眼前的景物,瞳孔中透着几分深邃的紫意,待逐渐适应光亮才缓缓睁开。
离开暗塔后,那盏不知躲哪里去的古怪油灯又一次冒出来,在火苗的牵引下,他们继续开始转圈之旅。不过这一回似乎是笼罩在他们俩头顶上的霉运诅咒终于跑开了,绕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终于逃离这个糟糕透顶的诡异空间。
西尔维亚瞥了一眼一旁某个依旧在鬼哭狼嚎的家伙,神色颇有几分古怪。似乎刚一脱离永夜之地,路德维希2号就嗖的一声又不见影了,继续轮到眼前这位活宝挂在外面当招牌,这速度,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西尔维亚回望一眼身后那个黑暗空间沉声道,“虽然因为里面没有昼夜之分,无从判断准确时间,但我们困在这里至少已经有两天了,这会儿他们不知都跑出多远了。”
“哎呀,这事我都快忘了。”路德维希捂着依旧刺痛的眼睛勉强直起身来,这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还没解决呢。谁会相信他们俩还活着呢?恐怕队伍早就重新集结完毕出发了,两天过去了,就算是只蜗牛也能跑出几里地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苦思冥想中
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中
徘徊踌躇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中
“要不咱们就回去算了。”路德维希义正言辞道。
西尔维亚:“”
“虽然我们的肉体没有与战友们相随,但意志依旧与他们并肩而行!”路德维希铿锵有力道,刀削斧凿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如果旁边再来两个人吹吹短笛,拉拉手风琴,那气氛就更棒了。
“呐喊助威!加油鼓气!我们要在精神上支持他们!啊燃烬的黯淡播散大地,让我们为她歌唱哎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西尔维亚懒得理会这个令人无语的家伙,翻身跃马,头也不回道:“你想回去在精神上支持他们,请便,不过这儿离边境线还有几百里地,祝你路途愉快。”
话音刚落,西尔维娅不再停留拔马离去,只留下路德维希一个人如被扎破的气球般软软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耷拉着脑袋无奈的骑马跟了上去。
万仞高空之上,一道淡蓝色流光划破长空,如离弦之箭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