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漫山遍野的紫苓花开的正茂盛,只是眼前的花丛隐隐透着几分衰败。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一匹通体漆黑的高头大马在花丛中停了下来,长长舌头一卷,大口大口嚼着花瓣。在它脚下是一个掩映在花丛中的坑洞,深不见底,光芒仅照入三尺,就被黑暗完全吞噬。端坐于马上的骑士全身笼罩在漆黑披风之下,披风上绣着一朵幽蓝小花,这朵花很古怪,干枯破碎,一副被灼烧过的样子。
他解下悬挂在身侧的一个包裹丢进坑洞。看着指尖火柴微光在黄昏中跳跃,一并将它丢进洞里。半饷洞里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黑马抬了抬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继续闷头吃花瓣。
“今天可不是节假日啊!”等了许久依旧没动静,他有些不耐烦起来。小黄扭头瞥了他一眼,舌头一卷,把眼前最后一朵花吞了下去。没错,小黄就是这匹马的名字,灵感来源于他隔壁家那只大黄狗,连颜色都懒得改。其结果是他被小黄追着跑了一天,还被咬下一撮头发,不得已顶着帽子耻辱的活了一个月。
看着小黄麻溜的把身边的花朵都啃光了,他不禁心里打起来算盘。这种花属于境外特产,境内是不存在的。他曾经见过有一只田鼠只啃了两朵,立马扑腾两下就挂了,灰色皮毛变得像烟花一样色彩斑斓,当然炸的也像烟花一样灿烂。他对于小黄吃了那么多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很是好奇,琢磨着如果把它卖给组织里那些科学狂人,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呢!想到这儿看向它的眼神愈发灼热。
小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洞口骤然破碎,妖娆身影冲天而起,如蛇般肆意狂舞。下一刻,它携带着狂风之势俯冲而下。那是一根长长的触手,上面附着着密密麻麻的吸盘,深紫色粘液顺着触手滴落。
这一击恰好是他分心之时,真要被戳中,就算是钢板都要穿出个洞。
令人牙酸的切割声中,那恶心的触手以更快的速度缩了回去,创口处暗绿色液体喷涌而出。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反手抽出腰间佩剑悍然斩下!几近将它劈成两段!
“你这臭脾气该好好改改了。”仔细擦拭干净后,长剑归鞘,漆黑风衣下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别睡了,我来是提醒你,开饭了,虽说这种丢炸弹的叫醒方式确实不怎么友好”
洞穴深处巨大身躯战战兢兢缩成一团,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那尘封许久的记忆,令它回忆起那些身着黑色披风呼啸而过的骑士,都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它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它还有利用价值。
一地墨绿色血液无声无息渗入地面,重归平静,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似乎这里从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回程之途一路平静,只是旅游团因没有遇上此行最大的目标——传说中的恶魔有些遗憾,不少人带来的猎枪捕兽夹也派不上用场。他们本来还打算带回几枚牙齿兽角什么的,挂墙上好向狐朋狗友们炫耀一番呢。黄昏下,一行人策马向边境线疾行而去。
“再过半个小时就到边界了,也许我们想多了。”奥斯丁追了上来。其实到现在,西尔维亚还是没记住这家伙的名字,或者说根本没去记。
“你觉得他会让我们安安稳稳的回去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对旅游团去向了如指掌,可如果他们真想要下手,那回程之路是最佳选择。因为不管旅游团跑哪里去,终究都要回到出发点,如果他们敢换一个地方返回境内,一旦撞上边防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边防军可是拥有处死任何从境外方向而来生物的权利。所以在返回那片杉树林的必经之路截住再容易不过了。
“可到现在为止一切正常不是吗?”
“可不代表现在不会。”西尔维亚秀眉微挑:“这不,它已经来了。”
奥斯丁眼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