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黎从半醒半梦中恢复过来时,他已经躺在了黜州的仙乐都的私人医院内,不过他对自己现在的情况有些迷糊,他的意识还留在妖殿那边,他只记得满脑子让人癫狂的鬼哭狼嚎,再具体的就非常模糊,更记不得自己是如何从那边到医院的了。
“谁送我过来的,除了我,还有谁在这边?”
叫了一个医护人员询问了一番,金黎也不知道该有个什么样的表情。
从泊池山回来的人寥寥无几,能回来的也大多带伤,就比如在他隔壁的加护病房内躺着的伤势较为严重的老七,至于他和老七的那些伙计们基本上都没有回来,就连金楠亮也没有踪迹,具体的估计只能去询问庖丁几人。
不过,金黎并没有太忧伤,对于自己的那些伙计的死,他只是觉得略微有些伤感,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变得铁血了,还是冷血了。他只是觉得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可具体是什么变化,却又说不上来,隐约的觉得和庖丁有关,他现在倒是很想见到庖丁,他还有不少疑惑。
当然,死去的伙计,仙乐都会有补偿措施,至于那些叛变的内鬼,死都死了,金黎也没打算再多追究,能从泊池山回来,他已经不太想再在仙乐都待着了,何况那些内鬼的存在和仙乐都本身无关。
在自己的病床上呆坐了片刻,金黎换了衣服,他的身上虽然有不少伤,但都已经结疤了,并不影响行动,他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他想尽快去见一见庖丁。
而庖丁,他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他人并不在黜州,准确的说,他其实还在泊池山。
当时,玩了些计策的庖丁眼看着就要解决掉的时候,这家伙却直接搞起了同归于尽的把戏,当然,这家伙是不可能拿自己的命来玩的,面对庖丁的不是分身,就是附身的傀儡。
可庖丁得跑啊。
显然是做了准备的,他那么一动,直接搞得妖殿轰然倒塌,被压在妖殿内数千年的阴气喷涌泄出,遇上地底岩浆,那便是天雷勾地火,亏得庖丁等人跑的快,不然就连同那妖殿一起给埋葬在下面了,至于金楠亮,虽然他身上还有不少疑点,但怕是救不回来的了。
由于地下深处的剧烈反应,倒是引发了一场小范围的地震,整个地势都凹进去不少,留守地面的人便伤了一些,在与庖丁等人汇合后,就一起退了出去。
只是,到地面不久,遇上阳光之后,庖丁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阴阳之气了,他便让那些留守的伙计们将金黎和老七带回黜州,自己则领着孟婆和宁艋钻进了深山。
宁艋倒是没什么大碍,但孟婆似乎和庖丁一般,从外表就能看出虚弱。
“先生,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区域吧,从刚才开始,地面就一直晃荡,估计还得有震啊。”
将伤者送远了一些,宁艋就一直守在两人近前,可地面不时的晃荡让他很是不安。
“还记得咱们来时,那个突兀的小山坡吗?”
“咱们还挖坑那个?”
“对,我们去那边。”
庖丁的面色煞白,猛然看上去,就如同死尸一样,若不是那对眸子依旧精亮,宁艋还真会慌起来,现在庖丁指了路,宁艋自然在前面开道。
后面,庖丁和孟婆互相搀扶着,可以看出庖丁是在强忍。
“真的不用吸纳我的气机吗?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在这样下去,你会压不住的。”
“无妨,也用不了多久了,忍一忍就好。那妖殿本就是前人用来祭祀下面的,能够勾连上下,所以大殿修建时设了许多阻隔,既预防下面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也让下面露出来的阴气都堵在了里面,现在大殿被姓蒋的给毁了,阴气外泄,触到地火,自然要毁掉不少东西,这也是前人做的防御手段,仿佛下面的从这里跑出来,也是留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