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永远最得宠,他的贴心话语更让父母感动。万安驸马抚须但笑不语,万安公主慈爱的光泽之上,又蒙上一层身为母亲的满足。
目送明逸出去,万安驸马对着大长公主轻施一礼,虽带着夫妻间的戏谑,却也透足情意:“我常年不在家里,有劳公主教导出好儿子,又娶了三房好儿媳。”
大长公主还礼,也把驸马感谢一番:“不敢居功,驸马是为了皇上出远门,经过好些风霜雨露,相比之下,我是惭愧之人。”
明乔氏不经意的浮上心头,这是母子置气的结果,说一声惭愧,却不虚假。
这里夫妻为有好儿子而相互庆贺,二门以外,明逸正在吩咐人:“请大爷二爷去书房,说我有要紧的话。”
三年的战乱无损京外的梅林,风雪愈大,野梅愈发茂盛。达官贵人们中,有近来众人视线里“衰落”的宇文家,有忙的神鬼不知的明家,也有刚太平就不知忧愁为何物的贵夫人们。
三三两两的游玩着,新的马车到来,她们才有小小的惊动。
“来的是谁?”
头一辆车里,任氏扶着丫头往外面先看了看。她是今年的新媳妇,要学家事,又还腼腆,本想借着过年机会,把中秋见过的亲戚和往来的女眷再熟悉些,游玩上才认为方便。但昨天晚上明达的一番话,把出门变成另一桩正事。
“近来不太平呐,三弟妹出门,你陪着吧。具体怎么样,按她说的行事。”
这个媳妇是万安公主在北边营地上挑了又挑,她性子沉稳温顺,是那种当丈夫的说什么,她并非看不出对错,但不如意时,也不会厮闹。
明达说的话,任氏又认为没错,今天她就来了。
丁夫人以为自己站得远,才不认得她。装着看梅花轻走几步,见这个贵夫人她还是不认得。
无奈,只能问梅夫人:“这一位马车气派,衣着不凡,又是哪位有名的人物?”
梅夫人打心里鄙薄她,骂一声贱人,大远路办了货物,你是为赚钱而来。这个也想认得,那个也想认得,等认识的贵人们多出来,你自己就能送货上门,想甩了我不成?
梅夫人故意地道:“她呀,难怪你不认得,昌邑侯的填房,却是个好命,昌邑侯的头一房夫人可是死的惨”
丁夫人圆睁杏眼,是个瞎子也能感受到急迫。
梅夫人话锋一转,笑道:“快看,平王妃来了。真是难得啊,这一对妯娌却相处得和气?”
这又是一个疑惑。
丁夫人牙痒痒的,也在心里骂她。贱人,一句话抛出一个疑惑,你真当我是来卖货物的人。
带着三分的恼怒,不想再让梅夫人牵着走,一气问出来:“梅姐姐您倒是说明白,平王妃先头为什么让婆家退亲,她和妯娌这一对和气是怎么回事?昌邑郡王第一位王妃又为什么死的惨?”
见到她真的生气,梅夫人掩面银铃般的笑:“妹妹你也太着急,姐姐我生在京里,在京里长大,知道的奇闻逸事都说出来,怕不说到三年以后。来来,你急等着认识平王妃,我来帮你介绍。”
闻言,丁夫人妩媚的杏眼眯了眯,果然不再追问。
“这是梅夫人,”文无忧介绍给任氏,对着丁夫人犯糊涂:“这位是?”丁夫人抢着上来:“见过王妃,见过郡王妃,我夫家姓丁,做香料生意,运来几车海外香料进京,还请王妃和郡王妃多多赏脸。”
梅夫人撇一撇嘴儿,这个贱人这就过河拆桥了?眼珠子一转,本是想主意打下她去,给她点儿厉害瞧瞧,却见到一个人。
那是平王妃的马车,车夫用个斗笠挡着他的面容,他有一根手指勾了勾。
带着震撼,梅夫人做梦般的过去。走不上几步,她张狂的生意人体态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