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的话,让顾氏冷静下来,她依然和丈夫心贴心。文天对妻子更加愧疚。夫妻恢复情意,甚至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虽然在有人诽谤女儿已死的场面下不太合适。但顾氏是打算为了女儿收拾乔夫人,文天为妻为女任由她作为,这情意也还是为了文无忧。
夫妻继续听乔夫人的鬼话,听着她话题转到明乔氏身上,连泣带诉说了一通明乔氏出嫁后,不受长公主待见,因此她怀疑女儿死因可疑。如果明家不亏心,为什么不冲着明乔氏再续亲戚。如果明家认为没得挑,那就把乔家的亲戚家女孩子一起挑了吧。而乔家在这里的亲戚,现下只有齐家有出色的姑娘。
还有别的姑娘,但几可以料定明家相不中。
随后,乔夫人又连哭带嚎说了一通,自京城乱了以后,她们乔家是多么的着急,在乱军里冒险下了江南,为的就是寻到亲家回京勤王。
三殿下暗想,这倒不错,她把这个疑惑给朕补上。但乔大人携家带口,这一回到来还带着几个妾。这一家只会吃花酒的男子和只会闹家宅的女人是怎么“冒险”而“突破”乱党地界,你几时给朕说明白?
他为什么此时不问呢?他近来用人还来不及,不是计较的时候。
齐大人和乔大人任由乔夫人打头阵,但对她的胡扯能力都有了解。只凭她的闹,明家不理,这权迷心窍的二位也没有逼迫明家就范的好法子。
他们还有后着,乔夫人犹堆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之时她伤痛明乔氏之死,撕心裂肺倒是真的另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白发飘飘,面容方正而神情近乎呆板,御史方老大人走出来。
宇文靖眉头沉了沉。
文天也眉头沉了沉。
顾氏无意中一抬眸,却把两个人近似一模一样的神情看在眸中,不由心中暗叹一声。
当年她折服于宇文大公子的手下c为人和情意时,最初想的,自然是让宇文天随她远走,她不愿意侍奉宇文靖晨昏。但宇文天如实而诚恳的告诉她:“就如你远路来寻从没有见过面的父亲一样,我也不能丢下我的家人。随我去,我护得住你。”
后来宇文天又如实而诚恳的改了口:“咱们走吧,这个家里没有你立足之地,我离不开你,我和你离开。”
两次都是极“诚实而诚恳”,就当事人当时的心情来说,都是真实的。顾氏因此更心爱丈夫,从不干涉他不忘宇文家之心。
在此时,见到他们随意的一个动作,骨子里透出打不断的亲昵,顾氏怅然。
老天对她幸还是不幸?说幸,她对仇人的晚辈动了情。说不幸,她的丈夫从没有委屈过她。
轻扯丈夫衣甲,文天低下眼眸,柔和而又怜惜。
顾氏对他实在没有任何可挑剔之处,把丢了女儿的伤痛又独自隐藏一分。
丢了无忧,身为父亲难道不痛吗?
他的眸中看不到,全然还是一片对妻子的情意。可见,他藏的有多好。顾氏已骂过丈夫,打过丈夫,不忍心再让他难上加难。
也放柔了嗓音说话:“这人是谁?”
“御史方清镜大人,人如其名,清的跟块四楞八角木头似的,不膈应人,只硌到人。”
文天虽不向着明家,也还不知道齐家玩的二选一花招,但从当下局势看,他也不认为明家再和乔家或乔家亲戚结亲是有利局面。一面说着话,一面细听方大人说什么。
顾氏若不是在悲痛里,会为丈夫的比喻有一笑。她听得出来,说直白些,方大人不是随和性子。
这种人一旦认定什么,除非事实摔在他面前,否则世上所有的牛都拉不回来。
顾氏也分推敲乔夫人有关女儿话的心思,听了听。
方大人严肃的回三殿下:“皇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