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神轻蔑的看着小蛮和他地摊儿上的东区,不满的咂嘴。隐约露出一口饱经风吹日晒的黄牙。
小蛮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谁了。
她便是在他们家之前卖刺绣的那户人家,不过自从自己家开始在这儿集市上摆摊儿了之后,他们家的生意就被挤压的十分厉害:毕竟小蛮的绣品既便宜又精致,最便宜的不过十文钱,比那女人摊子上的同类还有低了将近一倍的价格。胡杨上来说,小蛮在扬州城的时候,可没少跟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小姐太太们学。自然也是要压过那个人的绣品好几筹。
小蛮看了看她,微笑道:“大姐,你说我们的草药不好用,难道您买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上个星期就买过,就是这个说能止血的。”女人扯谎道“根本止不了血,我家男人自从抹了你家的假药以后,伤口都烂了。”
看来她是存心来找茬了。周清山心想,伤口烂了?怎么可能,要不是这个药膏的话,自己后背上的伤压根就不会好的这么快。这个可比自己以前见过的名医什么的厉害多了。
“你可不要乱说啊。你男人呢?既然你男人受伤了,为狠么他不来。而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胡言乱语。”周清山不满她的污蔑,忍不住呛声道。
“我男人我男人用了你们的药泥,都快死了,那还有精神来这儿啊。”
女人这么说着。
旁边一个刚刚拿起一袋药泥的人吓得立刻把它放下了。
女人斜眼看见了这一幕。他的脸上不露痕迹的爬上一丝得意,虽然转瞬即逝。还是被周清山敏锐的看到了。
她绝对是在撒谎,周清山凭借多年断案时对犯人的观察轻而易举的掌握了这个事实,正常人谁会在自己的男人生命垂危之事露出那种得意的冷笑呢?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来故意砸场子的。
“大家都来看啊,千万不要买她家的草药膏,全都是害人的,我家男人用了之后伤口溃烂,全身高烧。在被窝里一个劲的打摆子,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说着,女人还给自己加了一段戏,用肥厚的手掌在她那黑红的面庞上蹭来蹭去,抹掉那并不存在的泪水。
不过配上她的即兴的呜咽声,在别人看来,就跟真的一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小的摊位被围的水泄不通。人群中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周清山甚至听见不少人开始不明真相的辱骂小蛮他俩。
“真是不要脸,卖假药把人家男人都给害死了。”
“没想到小姑娘和小伙子看起来不错,但竟然是这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啊。”
“哎,人不可面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随着一轮的声音越来越多,小蛮的头也越来越低。她本以为不去理这个女人,被她奚落两句也就罢了。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她的脑袋飞速运转想着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我们的草药要是真的害死 了你的男人,你怎么不去报官,反而来这里闹呢?脑有什么用?如果我们的药真的害死了人,你大可以让官府来抓我们啊。”周清山大声喊道。
女人突然间哑口无言,人群中也传来了一阵唏嘘,不过女人很快就恢复了她的表演。
“你们只在赶集的时候出现,就算是要报官,我们去哪儿找你啊。再说了,谁知道你们和官府有没有勾结,就算报官了,最后承担不起的不还是我们小老百姓么?!”女人哭哭啼啼的说。
无稽之谈!周清山内心笑道。这个女人已经开始不讲逻辑了吗?什么报官最后还会伤害她,话里的意思是他们和官府的人早就打好了招呼,认识呗。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因为他自己就是官服的人,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落魄的朝廷命官能给他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