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李老板是不打算再亲自出海了?”
杜春风问道。
“这个嘛?”
李义踌躇半天,说道:“倘若能请到安大哥这般的好梢工,那还是要跑出去的。
毕竟,海贸生意赚大钱,这个理,凡是泉州人都明白。”
杜春风起身,立在茶馆的窗前,思忖了半晌,说道:“李老板,我有个提议。”
西湖边,运河码头。
两艘官船并排拢着。
岸上,陆游与辛弃疾面湖而立。
“稼轩兄,此去襄阳,当厉兵秼马,搜罗人才,替朝廷积蓄力量,任重而道远啊!”
陆游缓缓说道。
“放翁兄所言极是。
那个杜春风曾经跟咱们闲聊过,
要进一步放开海贸,最好朝廷出资,组建大型船队,直航欧罗巴,以牟取巨利,为将来的抗金抗元集聚军费。
没想到,你一上奏,官家与韩丞相竟然轻易就准了,任你为泉州知州,一力主持此事。
日后,说不准,你陆兄就是我的财神爷爷了。哈哈哈哈!”
辛弃疾笑着说道。
“唉!只可惜,杜春风那小子,如今不知遁往何处?”
不约而同的,两人叹息一声,抱拳而别。
春风拂面,花红柳绿。
两位老人却是踌躇满志,仿佛年少时,春风得意马蹄疾。
时间犹如流水般,无声无息的流淌。
尤其对于吃饱饭暂时无事做的人,譬如杜春风。
尤其对于有事做却又耽搁在旅途中的人,譬如陆游。
一晃,已过月余。
“老爷今日如此庄重,可是有何要事?”
一大早,邵新安便起了床,一丝不苟的将官服,幞帽穿戴齐整。妾室王氏好奇的问道。
“港口的巡海快船昨日来报,新任泉州知州今日到港,老爷我得去港口迎迎。”
邵新安命王氏将头上的两根白发拔了,认真的说道。
“一个知州而已,官都没老爷的提举大人的大,怎的反要老爷去迎接?”
王氏的手顿了顿,有些疑惑,说道。
王氏本是犯官之后,去岁,全家从临安被押送琼州看管,彼时,卲新安正从临安来泉州赴任,恰好同路,因见王氏年轻貌美,途中便关照了不少。
在市舶司立稳脚跟后,他又委托管家乘坐海船,越过琼州海峡,从琼州岛上将王氏接了回来,成为妾室。
“娘子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这个知州大人非常人也,可是大名鼎鼎的陆放翁,老爷我岂敢怠慢。
何况,恩师韩相爷日前专门来信,言陆大人履职泉州,可是肩负重任,更有一桩大差事牵涉到市舶司。
他在信中嘱咐再三,务必要我配合陆大人,倘若这番差事干妥了,我很有希望回临安,去朝廷中枢任职。”
邵新安解释道。
“朝中有什么好,人人尔虞我诈,倒不如在这市舶司,天高皇帝远,关键是实惠。”
王氏撇撇嘴,说道。
其实,她说的也不错,尤其是实惠二字。
邵新安到任不过一年,除了往上面打点送出去的,已经积攒下白银将近十万两。
邵府没有正房太太,只有王氏一位妾室,这内宅的大情小事,她自然就是内当家,所以门儿清。
说实话,这一切,王氏是相当的感谢那位蛮横的公子邵子浩,如果不是他时时从中作梗,这邵府的美妾,早已不知有几人了。
哪里还轮得到她一人独大。
要知道,海商们送礼,除了珍玩银钱,便是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