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丫头的重要,超过了你所有的筹划。”温凉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遗憾。
“一点儿小意外而已。”李玉辰回的漫不经心。
“小意外?”温凉的声音微微讶异,“殿下可知,这一点儿小小的意外,已然影响了整个棋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也是。至少,十万禁军的军符是保住了。”温凉的面容掠过一丝浅笑,“只是,殿下如何这般确信,那十万禁军会是助力,而不是阻力?”
“即使不是助力,也不会是阻力!”李玉辰冷傲的抬了抬下巴。
“殿下这是高位处久了,想体验一把乡野小民的天真淳朴?”
李玉辰阴鸷道:“出生从来都不是本王能够决定的!”
“认识殿下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殿下如此的信任一个人。”轻笑的声音带了一丝诙谐,“还是一个查不到任何来历的人。”
李玉辰望着寂冷黑沉的夜空,抿紧了唇线。
“也罢也罢,还能够全心信任一个人,说明殿下还有一个颗赤子之心。”
轻笑的声音透着一丝欣慰,树上的白衣人儿优雅的翻了个身,勾唇浅笑道:“只是太子得不到军符,很快就会对那个邵先生下手。殿下就不怕你的小丫头性命不保??”
“还不会那么快。”李玉辰目光冷清的睨了一眼树上,“况且,温先生才华盖世,神机妙算,定然能够重新布局。”
“殿下可真看的起温某人!”白衣人儿抬了抬如云的广袖,眉眼含笑。
“神算子温如玉的大名,本王自是信的过。”
“这世间早就没有什么温如玉了”温凉的声音飘荡在夜空中幽幽缈缈,几欲挥散。
李玉辰默然。
温如玉提醒道:“殿下要小心了,此番动作必定会引起太子的警觉,景王府恐要烧一把大火了。”
“景王府何时何地不在烧火?”李玉辰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狠厉,“若不是投鼠忌器,太子早在火烧天漩山庄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
“另一位恐怕也要有所动作了。”温如玉又慵懒的倚上枝杆,“哎呀,这皇城,可是越来越乱了”
“乱了才好,乱了才有我们的可乘之机。”
“不过,说起这个邵先生啊”温凉的声音起了一丝的笑意,“本是孑然一身,无所忌惮,寻回了家妹,在京都的斗争中就是有了软肋,怕是要受人牵制了”
“太子想要用小丫头牵制住邵海辉,想用唐婉歆牵制住当朝丞相,岂知,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的好牵制?”
“温某人倒是忘了,如今,殿下也是有了软肋的人。”温如玉浅浅勾唇,闲散肆意,“只是殿下夹在中间,需要用某人保命,近来却有放弃的念头。”
李玉辰冷唇紧抿,想到小丫头看着他和唐婉歆走在一起时,眼里的怒火和嗔怨,娇憨纯真的模样直让人心里柔软一片。
“情之一事,难煞多少英雄豪杰啊!”
“温先生不也是?”
树上的人影一愣,既而笑道:“人之一生,情之一字,罢了!罢了!!”
厉冰茹醒来的时候,尚有几分迷糊,望着轻幔飘缈的富丽堂皇的房间,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直到看到可巧忙碌的身影,才有几分清明。
“可巧,这是在哪?”
“啊,小姐醒啦?”可巧连忙奔到床前,睁着一双清灵的眸子,“小姐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厉冰茹摇头,下意识的蜷了蜷腿,隐隐的感觉很不舒服,又说不上为什么。
“小姐现在在太子府的辉园。”可巧见厉冰茹无恙,才舒了一口气。
“辉园?”
可巧见厉冰茹迷惑,连忙解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