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亘古不变的修行路迎来旧人,却是个姿势神勇盖世的男子,玄袍棕束带,顶戴白玉束发冠,举止恣意而张扬。
神态自若驾至,抬步放缓纵魄力,引得十方侧目,指认作惊呼:“是他——苍武!他终于来了!”
苍武宠辱不惊。
看都不看,只是坚定地走着,就仿佛相信与知晓,当际真正敌手必定为不令使通行,会选择在前方阻挡他所往。
而结果并不出乎意料,的确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两个,近乎有十数化身天堑,设拦苍武去向。
个个涌动澎湃气息。
个个放在当世都算拔尖。
个个志齐日月,怀揣宣天战意!
“阵容的确强大。”
苍武揶揄同时,停却了脚步。因为他明白,不击败眼前这些人,他是绝然无法像帝皇般睥睨走过。
但老实讲,这么多伙人齐上,他着实应付不了,即使再多五个他也是同样,结局注定惨败。
故而——
“谁先来领死。”苍武激道。
经过打探,他算是摸清了当世黩武辈的脾性:性情高傲,不喜群战,能单挑就单挑,死都不愿别人帮手。
换在他那纪可谓愚蠢,但换在这纪则为常态。
果然——
话语刚落下。
如他所料般,剧情仿佛提前安排好,没起任何争执,很快便有人应声出列,是个隐隐臻至天地境化海期的魁梧男子。
赤膊空拳,手背青筋怒张,捏握得绷紧。
目发灼热朝看苍武道:“你,就是苍武么?倒是好敌手。就是不知,比得上那人与否了!”
喝!
虎豹雷音气血涌。
他一上来就进入了搏命模式,举手投足起喧嚣,仿佛天地脆弱若纸张,大开大合间时空波动,虚空撕裂留拳印,呲呲升腾白烟!
“不愧是武疯子,好刚的意,好猛的拳!”
“是啊是啊。”
“他为那人所败前,几乎每时每刻都沉浸修真路上,不是遨游武道海洋,就是在寻敌手单挑。现在伤势愈合,为击败那个人,他估计更要沉迷了!”
群众盛赞这黩武风下黩武人。
苍武则凝重。
这算他出道以来,排得上前十程度的难缠对手了,所幸对方境界不及他,不然势必陷入苦战,怕是即使能赢堪称惨胜。
所幸对方境界并不如他。
面对这样雷霆攻势,他伸出右掌,覆手一翻,一座玲珑宝塔突兀出现,上下沉浮不定,随其抛掷陡然作巍峨!
合有三十六层楼,一层楼里又有三十六窗,三十六窗内一半神一半魔,此刻齐齐怒喝,催动着向武疯子压塌,宛若化身三十六重天行使镇压权!
轰!
有如鹰击长空,武疯子招抬铁拳逆博,较持这杀伐攻势,一头稠密墨瀑于劲风中凌乱飞舞,通体窍穴无息中流溢出黑血!
“好霸道的塔!”围观者神色无一不变化。
迎战行列有声道:“钟c塔c鼎c壶c幡与坛,自古就有这些传说,那应就是苍武压箱法宝了。”
亦有人应和:“是的,那塔后来可是大放光彩。不过我要纠正一点:‘钟塔鼎壶幡与坛’,这说法并不确定,论及祖物根脚,真正达到绝阶道器之上品质的,绝不仅仅这几样。”
别人道:“也对。但当下疑似那座万塔起始的墨塔,够武疯子喝一壶了,我担心他——”
“没什么好担心的。”
又有人插话,却不是信任武疯子,而是道:“被那个人以‘杀生’法伤到,愈合得哪有这么快?‘裂山枪’至今还懊恼进不来,料想武疯子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