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搜房,这诸人皆是面面相觑。红玉忙上前道:“说起来,奴婢是糊涂了,昨儿个起夜,在院中好似听到有人在说话,因而便仔细着躲在游廊后听了一番。”
听到此处,茱萸知晓,这红玉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只得由着她来胡诌,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样的子丑寅卯来:“哦,这大半夜的,竟然还有摸着黑说话的。”
红玉道:“可不是嘛,所以说着自古奸佞狗盗之徒,都是心机深沉,总挑着夜半无人的时候好行丑事。这不听还好,一听真当是吓一跳。那女声听着可不就是像喜儿的言语。想着是夜里私会男子,又碍着她素日刁钻,若知晓被我知道了丑事,可不是要狗急跳墙,给我反咬一口不是?我只得就在一旁不出声,只等着她们走了,好家伙,可算拾到了一个包袱。原来是不想说,怕是说了也要讨个无趣。如今夫人过问了,自然还是要说一说。”
“哦?包袱?什么样的包袱?你可看了?”茱萸瞥了喜儿一眼,复又问红玉道。
红玉忙道:“只拣了包袱,倒是不曾打开来看,想着多半是脏物,就想着留着,往后上交给夫人呢。”
这话说罢,喜儿也是有些急了,只冷声道:“你倒是心口胡来,明明就是偷了我的物件,怎就变成是我私会男子的脏物了?亏你也说的说口。”
红玉说道:“既是如此,那你包袱里怎么就有一包男人的靴袜呢?”
喜儿听了,登时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也不知如何分辨才好。
“这是奴婢给哥哥做的雪娃,因着思念家中,如今家中只有哥哥与祖母相伴,因而只得偷偷做了靴袜,正想着托人将靴袜一道给送回去,哪里晓得就被人偷了去。”
红玉道:“我倒是不晓得你还有这样的缘故,夫人今儿个若是不罚她,往后可怎么交代的下去。”
茱萸道:“喜儿这话若是朕,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不该私自传送罢了。这什么可以传,什么不可以传,皆在这人的心里头有称砣。只是你方才不是说,包袱未打开过,怎么又晓得里头有男人的靴袜了?若是真当是有偷东西的事儿,只怕是我今天也不能轻饶了你。”
红玉跪着哭道:“奴婢不敢扯谎,夫人尽管再细问一些,若真是我偷了东西,那打死也无怨的。”
茱萸道:“这个自然是要查明的,只是若是真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可也得快些承认了才好,否则我便是想要轻饶了谁,怕都是难了。”
此时,朱朱方才上前道:“夫人这回可得整顿整顿思馆的风气,这些日子总有些乌烟瘴气的,都是仗着夫人心善好说话。可不能轻饶了谁,这会子,大家都在这儿呢,若是拿一人问清楚话,做个罚,只怕是下头的这些听见人,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茱萸对朱朱道:“好在你还是通晓情理的,今儿个即便是女王在这儿,那该罚的我也还是要罚,若是女王要饶了谁,我也定然不依的。”
话到此处,红玉知晓,这茱萸今日无论如何是要与她过不去了,因而又道:“夫人,若说要治罪,这喜儿未经允许,私自想要传递物件出思馆,那便是一大罪了。素日里,我就是看她鬼祟,因而不免多留心了一番,这喜儿是犯了两重罪,该是两罪并罚才是。”
茱萸笑笑:“好一个倒打一耙,你今儿个既是这样较真,那我也不得不提一句了。你头上的钗子,身上的衣裳又是哪里来的?”
红玉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忙道:“都是奴婢家里送来的。”
“是了,瞧你也并非出自富贵之家,怎么就用的起这尚好的蚕丝绣衫来?这钗子一看就是顶好的老坑玉,你要说这也是你家里送来的,怕是说不过去吧?那么你再说说,这几日早间,天刚亮之时,你总是进进出出这后门,又是为的什么?若说是要问责这私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