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妆粉但白皙干净,特别是她的站姿和眼神,更不像寻常村姑。
宁愿前世走遍五湖四海,各形各色的人见过不少,自然有一套观人之术。
宁缘微笑道:“昨日你哥哥去城里找我,说你患了重疾,求我来救你性命。”
徐姜轻轻点头:“是小女子让哥哥进城的。”
宁缘继续道:“可我看你气色不差,不像身患重病的样子。”
徐姜脸色一变,眼中浮现痛苦惊惧之色,仿佛想到了什么痛苦不堪的事情。
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冲开口了:“公子不知,姜儿生的乃是怪病,只有到夜里才发作。我几个月前找了村里和隔壁村的好几个大夫,他们都说这种病连听都没听说,让我另请高明。”
老同听了,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胡闹!你们当我家公子是学医的郎中不成?连几十年的大夫都治不好的病,喊我家公子来有屁用!”
“治病之事,我的确不擅长,不过我府上倒有一位名医,医术高超,远近闻名。”说道此处,宁缘话锋一转:“听徐冲所说,姑娘有办法助我开脉?不知是真是假。”
一旁老同双手慢慢握拳,他本来就是流寇出身,杀人如麻,最恨别人消遣自己。若是这兄妹俩敢欺骗自己二人,就是公子肯绕了他们,自己也要亲手剁了这两个杂碎。
徐姜脸色一正,点头道:“公子放心,小女子绝不撒谎。”
北边有风吹来,太阳彻底下了山,就是夜里了。
此时微微有风吹过,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宁缘席地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念的正是《小宝如来经》的静心篇。
老同站在一边为宁缘护法,徐冲则坐在凳子上顶着天上的星星发呆,嘴唇时时轻抖一下。
老同面无表情,但眼中浓烈的杀意却快要化成了实质,仿佛一头即将脱笼而出的凶手。
“啊!——啊啊!——”静谧的夜里突然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吓得鸡笼里的母鸡咯咯乱叫。
“怎么回事?”老同下意识蹿到了宁缘身侧,猛然朝身后看去。
发出那声凄厉惨叫的,正是徐姜的屋子。
徐冲听到这惨叫,双唇一抖,颤声道:“又来了它又来了”
宁缘缓缓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徐冲,这就是你所说的重疾?”
徐冲似乎不忍听到其凄惨叫声,颤声道:“是”
宁缘骤然起身,朝老同挥挥手道:“老同,随我进去。”
徐冲叮嘱道:“姜儿不知道染了什么怪病,每到夜里便发出哀嚎,而且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更是见人就抓咬,宁公子请小心些。”
老同侧耳倾听片刻,神色一变道:“怪病?分明是这丫头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缠上了,你还敢撒谎!”
徐冲眼中闪过一次愧色,不过低头没有反驳。
老同又对宁缘沉声道:“公子!闹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府了,武道一途无捷径,想要突破颈,还得靠自身努力才行。”
他修炼的《横刀诀》主修目力,隐约能看到屋子里一股阴郁之气缭绕不散,又听到屋子里那鬼哭狼嚎的惨叫,自然猜到了徐姜是沾了什么鬼魅魍魉。
他乃流寇出身,身上杀气极重,一般鬼魅不敢近身,又是堂堂淬灵境界高手。可宁缘不同,他还未开脉,若是被脏东西缠身,估计要吃一番大苦头。
老同想到府主的雷霆手段,若是一脉单传的宝贝儿子出了意外,自己还安有命在?
可宁缘却不听劝,自顾自朝着屋里走去。
老同一咬牙,伸手横腰一拦,一股鲜红色元力在他身上浮现:“公子向来明事理,应知此物不能招惹,若是公子真要进去,老奴只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