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将玲儿和铛儿关进柴房,不给吃喝,明日再处理。今日我儿复原,这是件大喜事,我暂时不想见到她们两个。”慕容夫人终于哭够了,在慕容箴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冷冷地道。
慕容家的婢女,该整顿整顿了。
一个将少爷砸伤后逃逸,一个帮着包庇,甚至还在照顾少爷期间两人偷溜进来喝酒,任少爷在地上坐了半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们是不是还让她儿子吃她们吃剩的饭菜?
越想越火冒三丈,慕容夫人恨不得将这两个婢女煎皮拆骨!但她茹素三年,还曾在菩萨面前许过愿,若箴儿能好起来,她愿意此生不沾油荤,不杀生。
所以,算这玲儿铛儿命大了!
她到底都给她儿子选了什么样的婢女?若不是无华老人的弟子,她儿子恐怕此生都要痴痴呆呆,不知冷不知热不知饿不知饱...
慕容夫人眼泪又流了下来,拉着慕容箴就给池净下跪,“姑娘大恩大德,我慕容家实在没齿难忘!”
池净嘴角一抽,为难地往后退了一步。什么恩德?她不是无偿治病的啊喂,说好的一半家财呢喂?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慕容夫人,慕容公子请起,我也是奉家师之命前来,当不得如此大礼。”
慕容夫人再次在慕容箴的搀扶下起身,倒也干脆,连下三个命令。
“管家,去把这两天自称无华老人弟子的人全轰出去,就是那些,住在东面客房的那些人,一个也不留地给我轰出去!”
“还有,去把我慕容家的账本全拿来,去多找几个账房先生来,我要给这位姑娘一半慕容家的家财!”
“还有还有,你回来,去把部尉大人请过来作证,还有宗亲们,该请的都请过来!”
好麻烦啊,池净心里哀嚎。
...
慕容老爷已经被赶出家门一天一夜了。
他瑟缩在客栈里,数了数身上的铜板。他出门出得太匆忙了,连个印章都忘了带,身上只有十两银子,在京城这地方也就只能住个像样点的客栈,吃一顿不那么像样的饭而已...
他今天必须得回慕容家了,哎,古人诚不欺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早知道落得这个下场,他怎么就傻得说自己夫人是愚妇呢?夫人这几年来日夜以泪洗脸,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平时里拜拜神上上道观也就罢了,可他就是气不过她被什么无华老人骗...
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以为他就不紧张吗?他就不心疼吗?可是天下大夫都快看遍了,怎么她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箴儿这辈子是好不了了,好不了了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慕容老爷噙着泪将手里的馒头啃完,在铜镜里练习了一下如何保持平静的面容,从容地打开了房门。
银子不够了,不然他可以买个算盘,回家跪着求夫人原谅。
哎。他心事重重地下楼将客房退了,才走出客栈,就有人迎面而来。“慕容老爷,恭喜啊。”
“同喜同喜。”他不加思索地回了句,继而懵了,何喜之有?
正要问清那人,那人却已跟他擦身而过,不知所踪。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慕容老爷搔了搔头,继续抬步往前走。
“慕容老爷,恭喜啊!”又一人擦身而过。
“同喜同喜...哎?不是...”他下意识地回头,那人融入街道人中不见了。
谁啊又是?
“慕容老爷,恭喜啊!可喜可贺!”又来一个。
这回他抓住了:“兄台,喜从何来?”
那小兄弟被他抓住了衣襟,一愣,“慕容老爷你又被慕容夫人赶出家门了?”
“呃,这个,你别管。你先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