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池承宗反而没有哭,只是眼红得不行,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反正男人可以摸女人的头,这是被提倡的,还有个温柔到要死的名字叫摸头杀。
“承宗你告诉我那天你到底去哪了哇啊”池净不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越哭越悲怆,越哭越心酸。
“那些都不重要了。好了,姐,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别哭了。”池承宗的脸仍像失踪的时候那天那般憔悴,只不过此时添了一抹成熟。他看着自己的姐姐,眼里有着一如既往的依赖。
看到这熟悉的眼神,池净更是觉得心如刀割。
“呜我不听,我要哭,我不管呜呜嗝!”她已经哭到打嗝,却没有打算停下来。
“姐,救我,姐!”池承宗突然焦急了,坐在轮椅上的身子前倾,双手死命地抓着她的手,“姐,你要救我!”
“怎么了?你怎么了?救你?你不是已经回来了?”池净被他的慌乱所感染,一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
“姐,救我我不想死”池承宗道,眼里终于流下两行泪来,抓着她的双手也渐渐松开。
浓雾再起,池承宗的身影被掩去,再也不见。
池净呆了一呆,眼泪如掉了线的珠子般砸在地上,同样融入浓雾里。
“承宗!”她慌了,还没从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中走出来,才一眨眼功夫,承宗又不见了?“承宗,你不要吓姐姐,你在哪?你快出来!”
她没有心情要玩捉迷藏!快出来啊!她终于再次见到了承宗,她不能再承受失去了啊!
天地间入目皆白茫茫一片,她不管往哪个方向奔跑,四周都是浓雾,她根本跑不出这一方困境。此时的白天与黑夜,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她能看到眼前的一切但她也等同盲人一般无法视物,然而她亦不介意下一步会不会踏入万丈深渊,她只狂奔着,流着泪,呼喊着池承宗的名字。
直到她精疲力竭。
“承宗,我要怎么救你,我要怎么救你?”池净无助地跌坐在这一片白雾茫茫之间,双眼已不知不觉哭肿。
“我有办法可以救他。”茫然间,一个声音恍若在天际传来。
“谁?谁在说话?”池净睁着肿成了核桃般的双眼,抬头往头顶上望去。
“呵呵,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特意前来帮你的便可。”那声音听起来没有恶意,很亲和并且听起来也像在笑,让人不知不觉放下了戒心。
“你要怎么帮我?”池净像是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呵呵,姑娘莫急。”那声音笑意更深,像是预料到了她一定会追问。
“你快告诉我!承宗到哪里去了!怎样才能让他回来!”池净握紧了拳头,若不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早就抓住对方好好问个清楚,免得他还“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她最讨厌“呵呵”党了!
“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但这个地方虽然安全,也不能轻易出来。”那声音故弄玄虚道。
“那你快去把他放出来。”池净心里一紧,很安全却不能轻易出来的地方,听起来就跟那些什么变态研究所一样的。
“这,姑娘,我虽前来帮你,可我并没有说过我不收取任何报酬的。”那声音说出来的话很无情,但笑意却不减。
“你别啰嗦了,快说,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池净道,同时将眼角的残泪擦干净。
“姑娘,这需要你与我做一个交易。为了你的弟弟,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愿意做?”那声音道。
“对,我只要他回来!”池净毅然地道,脸上有着不容错认的坚决。
“呵呵,姑娘,若是需要一命换一命呢?”那声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