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石苍术所言,不出半个时辰池净便退了热,醒了过来。
她先是看到了床边的玉瓶,浑身软弱无力地正撑着床板想要起来,玉瓶扶她一把,顺势执起她的手问道:“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石公子让她进来替姑娘将衣裳换掉,她都还没发现
“你”池净想要说话,但一阵眩晕再度袭来。
终于,喝下玉瓶端过来的半碗温水后感觉好多了,这才凝眉往玉瓶看去。
“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我的手?”
“还有石公子”石公子替姑娘把脉,肯定知道了。本是兴师问罪的玉瓶在池净责备的眼神下反而有些心虚,奇怪,她什么都没做错,她怎么会心虚?
“他也知道?”池净闻言,想起自己晕过去前似乎隐约听到的那声“小师妹”,原来是他。
“是的。石公子还说等你醒来有话要问你,让我马上通知他。”玉瓶道,压下心里徒生的不安,总觉得此时的姑娘神情有些不善。
“玉瓶”池净弱弱地唤道,仍端着碗的手似无力地一松,那碗眼看就要掉到地上。
“呀。”玉瓶忙倾下身子,千钧一发之际正好险险接住那碗,幸好,幸好!
她神色一松,这才往床上的池净望去,一痴。
她知道池净的双眼极美,但她不知道能美得如此夺人心魂,那双眼里此时光芒极盛,流转着旋转着神秘的光。
“玉瓶”池净红唇轻启,专注地望着她。
“嗯?”她从未听过如此妩媚的姑娘的声音,那声音忽远又忽近,似远又似近。她有一种感觉,它们没有往她的耳朵里钻,反而尽数钻进了她的脑子里。
“吱呀。”
听到开门声,石苍术蹬了蹬站麻的脚,转过身子来。
“石公子,姑娘让你进去,说有话要对你说。我去做饭了,姑娘说今晚想吃煲仔饭呢。”玉瓶说完便神情沉静如水地离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石苍术有些不悦。玉瓶应该也看到了小师妹的手腕,但她却不痛不痒地去做饭她做的煲仔饭是真的好吃。
“小师妹。”他先打了声招呼,继而面容上流露着隐隐的怒气走至池净床边,开门见山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你的手为何”
“吱呀。”
“嘿,今晚有煲仔饭吃。”石苍术走出门来,回头喊了一声“小师妹你多多休息”,便略带雀跃地往厨房走去。
得让玉瓶多煮点,免得不够吃的。
行至中途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奇怪,为什么他好像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不是一件,是两件吧?
浓郁的饭香混杂着腊味香幽幽飘至,他闻到那味道,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再深深地吸几口气。
煲仔饭虽然这名字听起是残忍了些
屋内的池净缓缓躺回床上,以手背盖住那双发烫的美目,心内仍五味杂陈。
上次她预见的水灾是二十四时辰之内应验,也就是两天。
与上次情况不一样,这次她要阻止这场瘟疫。不单单是为了那些被她亲手救治的孩子们,也为了揪出这场灾难的幕后黑手。
她就算再傻此时也该明白,十二年前的固城旱灾也好,如今的水灾也好,接下来的瘟疫也好——都是人为所造出的,是那两名臭道士诚通和虚通搞的鬼。
虚通杀了她,诚通杀了秀儿,九龙鼎必在他们其中一人的手上池净的手紧紧握了起来,牙关紧咬。
这两天之内,她得把疫源找出来。如今还有一个时辰未时北县就要解禁了,解禁后会怎么样?是不是只要现在大杂院里的人不出去,就不会感染到北县里的人?
北县的百姓们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