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真是自己的?
杨琮看着自己那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的膝盖与双脚,膝关节上的伤口并没有处理过,他知道自己的腿已经彻底烂掉坏掉。伤口上的脓里蠕动着十来条小蛆,还有的从伤口上滚动掉到稻草上,他看着那几条白色的小蛆充满活力地弓着身子,眼泪凄怆地掉了下来,无声地落入身下的稻草上。
卖糖人拿起一根棍子戳了戳他的伤口,发觉他并没有感觉到疼,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阿娘吧”卖糖人扔开棍子,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碗。
“阿娘?”杨琮听见他提起自己的阿娘,猛然转过头去。
“是啊,谁叫你阿娘将你生得这么好看。像你这种生得好看的,但手脚又残掉的,最能令人同情了。”卖糖人根本不怕他逃,带着得意的神色对杨琮道出一切真相。
人有了同情心,就会拿出银子来,而生得最好看的比生得最丑的要吃香得多。
那些长得丑的半大不小的娃娃们也曾被他抓回来弄残后再扔出去乞讨,他将他们扔在那些达官贵人时常经过的热闹街市里,原以为这样能最大地引起那些人的同情。
要知道,那些有钱的人家是最好面子了,若在路上看到如此惨状而不打发点银两,是会被人斥责冷血无情的。被斥冷血无情本也没什么,但要是被人指点说其一毛不拔,抠门,吝啬,那可真真是要丢了大面子的。
然而事与愿违,那一批丑童每天只能讨来几个铜板,这是真的在打发叫化子嘛?简直连给他们喂馒头的钱都要亏掉
所以不能怪他将他们丢到山里任他们自生自灭,毕竟亏本生意谁也不愿意做啊。
于是他便将眼光投至那些眉清目秀的穷苦人家的小少年身上
他抓过的第一个,放出去的当天便乞来了十两银子!
尝到了甜头,食髓知味的他便以卖糖人为幌子,密切地留意着附近一带长得俊秀的十岁左右的少年们。
为什么一定要选少年而不选少女呢?这也是有原因的。他曾选了一名女娃娃下手,那女娃才十岁左右,长得那个是粉雕玉琢,人见人爱。他将她手脚折断后放至繁华热闹的市集边,但那精致的小脸他是半点没敢动,要是毁了容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女娃一双受了委屈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路人,什么都不说,往她乞讨的破碗里放下的银子就飞快地堆了起来。
他也不怕她乱说话,因为舌头已经被他一同拔掉了。他躲在远处高兴地看着那破碗里的碎银子快要堆满,只等着集市散了便上前带那女娃离开。
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趁着赶集的人变得稀少后冲上前要抱起那女娃,却被另一伙人捷足先登!
这怎么可以!这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挣钱工具,怎能任由人随便抢去!可是双手难不四拳,他先是被那伙人拖到一处山涧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了一顿,又当着他的面将那残了的女娃轮番蹂躏个遍
事后,那伙人的头目一副饱食餍足的模样来到他跟前,将那碗碎银全揣进自个儿的兜里。
“你这家伙倒是丧尽天良大爷我喜欢。”那头目道,似乎从他这灭绝人性的行径里嗅到了有利可图,于是提出了合伙。
“合伙?”卖糖人被揍得头晕脑胀,一时没反应过来。
“本大爷也不怕告诉你,宁县知府是我舅舅,你若再多找来几个这样的“货”,那可是比青楼里的买卖还要挣得多的。”青楼里卖的是皮肉,那些逛青楼的多半抠门不舍得多花钱,但这些弄残的孩子们就不怕了。一来力气不大容易抓,二来嘛,就今天这女娃那碗碎银数目,就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好几天都赚不到的。
“大爷的意思是”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比自己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