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如我们去下一家酒楼,或者回客栈歇息。”男子跟上白衣公子,猜测公子手里酒壶肯定空了。客栈里常年存放着不少酒,以备公子不时之需。
白衣公子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嗤笑一声,道:“无妨。今日不喝也罢。”尝遍天下好酒又如何?
“可是”公子是不可一日无酒的
“清风。”白衣公子无血色的唇角轻扬,“方才那女子,可是前些天那被丈夫所害,毁容后又被夺了孩子的那妇人?”
清风沉默片刻,道:“正是她,公子。”虽然没见过她做妇人打扮,但确实是那名女子没错。
“呵。”都说世间男子皆薄情,女子又专情到哪里去呢。前脚刚死了丈夫,后脚就丢下孩子,抛头露面出来与人私会。“我们走吧。”
“是,公子。”清风知道自家公子必定又想起了那位被那样的薄情女子毁了公子一生,真不值。跟在公子身后,清风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是个怪人。”这厢,池净收回打量的目光,与聂意寒重新坐下。正要重新端起茶杯往嘴边送,听到外间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公子!”
刚打开门,就看见方才离去的男子背着那白衣公子匆匆闯进门来,一边急得眼发红,一边大喝道:“酒,酒,快些拿酒来,快!”
酒?都喝晕了还要接着喝?
男子将白衣公子放置在屋内的软榻上,转过身来发现酒还没送到,不由得大怒:“你们这里就是这样对待上门客人的?”
池净心下有些不悦,她极不喜欢青天白日酗酒还闹事的酒鬼。于是便撒谎道:“这位客官,无华楼新开张没几天,酒还在运来的路上呢。”
没酒?这下完了。清风转身探了探白衣公子的脉博,心不由得往下一沉。公子这次发病发得太快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他得出去买酒。
情况危急,眼前这二人信不信得过,已经顾不上了:“有劳姑娘照看我家公子一二,在下去去就回!”
池净见他一脸凝重,方觉事情并无那么简单。点了点头,清风便箭一般冲了出去。
她正要上前一步查看,聂意寒扯了扯她:“净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事的,聂大哥,我就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居然半刻也离不开酒。她走近那白衣公子,发现他牙关紧咬,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脸上似有一团黑气,先是游移到颈间,依稀又往下落到胸前,又从胸前跳跃到手臂,最后在掌心间停留许久。
池净睁大了眼睛,难道这是蛊吗?
正要再靠近一些观察,聂意寒从背后猛地一拉她,她被拉开了几步。“净儿不要”
聂大哥的声音有些不对。她扭头一看,发现聂大哥满脸震惊地看着那白衣公子手心中的一团黑气,惊骇莫名。
“聂大哥?”
“黑牡丹怎么又是黑牡丹怎么他也还活着”聂意寒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跳,失神地喃喃着。
先是他的母亲中了黑牡丹的毒,短短几天就香消玉殒。再接下来是净儿身边的蓝眼睛那小子,那显然也是黑牡丹,但他却没有在几天内死去,甚至没有感受到痛苦。名医还在每天为他研制着解药,希望在毒性加重之前研制出来。
可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身中黑牡丹的男子,看样子只是用酒压制住了毒性。用酒就能压制住了吗?早知如此,当年让娘喝些酒就好了啊,每天喝着喝一辈子也好啊,就算娘变成了酒鬼,他也不怕
聂意寒又悔又痛,一双冷清的眸里满满的痛楚。有这么多人中了黑牡丹都不必死,为何偏偏死的是娘
“咳。”白衣公子咳了一声,咳出一口血来。
聂意寒见状眸色一冷。他也开始咳血了,当年娘也是如此,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