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端王双手放置在桌上,正襟危坐。
蓦然间,弥繁便靠近了他的面孔,仔细打量着那双眼睛,“小弟还从未见过兄台这般面如冠玉,光映照人的容貌呢,连我一个男子见了也不禁”
“大胆!”
端王疾如雷电,拍掉了弥繁伸向他脸的手,反手便捏着她的下巴,恼羞成怒,他自出生以来,还未有哪一个女子胆大到调戏于他呢。
“兄台莫要脸红,大家都是男人,有何不好意思呢?我只是来讨一杯酒喝的。”弥繁迷离着眼,眸底水波荡漾,略有求饶到底瞧着端王。
“我怕将你灌醉了,你家中父母赖上我了,传出去对我的名誉有损。”端王恢复了暖色,松了手,眉眼含笑地瞧着眼前的姑娘。
弥繁随即变啊闭上了眼,趴在了桌上。转而又拍桌而起,口齿不清,“胡说,小弟小弟无父无母,何来怪罪?来!喝!”
“你叫什么?”
“赵烨辰!”弥繁随口说道。
端王笑容僵在面上,方才柔和的目光瞬时便无影无踪,反而带了一丝怫然不悦,“姑娘,我问你真名叫甚?”
“陆离!”弥繁倒了一杯酒,轻啜几口,瞧着楼下舞台上卖力演出的女子们。
端王满脸黑线,对这女子身份一时好奇,沉声问道:“你若是再不告诉我实话,我便告诉老板苏姨你偷偷潜入,到锦音楼蹭酒喝的事,想来旁边这五六个雅间的酒都由你一人喝了吧?”
弥繁一语不发,出神地看着戏。台上浓妆艳抹的女子们卖力地挥着衣袖,压着嗓子唱着戏词。
良久,才回过神,醉眸中氤氲着一丝雾气,目不转睛地盯着端王,用极其暗哑的声音说道:“萧弥繁,你呢?”
“周景灏!”
“你喜爱这般凄凄惨惨的戏么?”
“不喜。”
“那你却来此处看戏,还包了场。”
“”
“来,我萧弥繁认你做兄弟,敬你一杯!”弥繁不再摇头晃脑,反而呆呆地正坐着,神情坚定,端起了酒杯。
“你认识陆离和赵烨辰?”端王随口问道。
“不认识!我出身在那边境茂令县,你可曾去过茂令县?”弥繁说话间面上尽是深恶痛绝之感,又连连喝了几杯。
“没去过。”
“你可知晓清风观?”
“不知晓。”
弥繁默然相对,死死盯着对方,“那你可知晓是何人要了清风观中十几人的性命?”
“”端王神色古怪,略微蹙眉,手指轻扣木桌,瞧着弥繁。
弥繁眼角落下一滴泪,随即便趴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彩灯俱燃,楼中更加热闹了。
耳边静谧如夜,弥繁头痛不已,勉强睁开眼,却瞧见头顶乃是红色的纱幔,而虽说嘈杂声比较远,但依稀还能听清外面的响动。
她揉了揉头,坐了起来,转眼间却瞧见屋内的圆桌边,周景灏端坐着,端起翠色花纹茶杯浅尝着,静如画卷,这皇室的男子果然各个气宇不凡。
“你醒了?”
“周兄,我这是?”弥繁想起那时自己所为,有些尬然。
“不胜酒力,喝醉了而已。”
弥繁急忙下地,自窗户中瞧了一眼外面,夜幕不知何时早已降临。
“感谢周兄的美酒,小弟这就先走了。”说着弥繁便朝外走去,倘若再迟了,自己回去定会引来一些麻烦,那梅奈定是早早回了府中的。
周景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忙不迭地地说道:“姑娘舞姿着实优美,我瞧着也很是稀奇,只是日后莫要再独自出来喝酒,尤其是这种烟花之地,你如今住在何处,我派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