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站住!”古域怒不可遏地追上了心不在焉的弥繁。
“师兄,谢谢你。”弥繁转过身来,声音颇有喑哑。
令人意外地是,她竟没有往常的活泼,语中尽是失落之意,眉间也多了几分忧愁。古域微微一愣,便义愤填膺地说道:“我去剁了那小子!你再此处等我!”
说罢,古域便又要折回石桥,却被弥繁一把抓住了,“师兄,算了。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我早该相信这世上没有鬼神的,书中都是骗人的。”
原来她难过的是这个,古域面色缓和了一些,俯下身双手抓住她得双肩,温柔地说道:“这世上很多事我们都不曾知晓的,虽说我们都未见过鬼神,但说不定他们还是存在于哪里的。”
“师兄,莫要再欺骗我了。”弥繁别过眼,愁眉不展。
古域知晓她自小便爱听鬼故事,不忍心看她因此神伤,便说道:“师妹,倘若你日后独自行动前都告知于我,我今日便带你去瞧一瞧那鬼故事,行么?”
“真的么?”
“前提是你行动前都得告知于我,莫要再像今夜这般,差点急坏了我。”
“好。”说着那双星眸又逐渐恢复了光亮。
月色逐渐朦胧,不一会便起了风,二人踏着灯光朝着城中走去。
寂静包裹着漆黑的夜,此起彼伏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从头顶拂来的凉风令人阵阵发怵。
但见远远一道人影驶入眼帘,随即便是沉闷的雷声石破天惊,却似是自地下传来一般。
农夫手持锄头朝前走着,兀地,一道邪风自身后盘旋而过,露出一道白色的影子。随后,农夫应声倒地,双目圆睁,无了生气。
白影却缓缓消失在黑暗中,雷声虽还在脚下回旋。
农夫僵硬的身体瞬间直起面上早已七窍流血,张牙舞爪。
“啊!”女子尖细的声音响起,周遭各种嘈杂抱怨声也随之响起。
“小鬼,看招!”弥繁尖叫过后便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道红色符咒,纵身一跃便上了台,贴在了不知所措的农夫身上。
一旁的古域揉了揉额头,拉也拉不住身旁的人,方才告知她带她瞧鬼怪是个错误的抉择。更甚得是自己还偏偏选择了戏已入中场的时间来到此地,害的她又误认了。
舞台边早已架好的火盆瞬间亮起,舞台上的农夫也挪动了步子,身着白衣的一位男子散着发,也匆匆忙忙上了台,不知就里。
“大胆!”台下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穿官服,皱着眉头,略有不悦地抬眼。
弥繁朝下瞟了一眼,一众百姓皆捂嘴偷笑。
也怪方才她太过入神,忽略了漆黑的台下竟坐了一众观众。加之今日天气甚是符合鬼怪出入,便将戏作真,一股脑儿冲上了台。
她“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顺手从扮演农夫的男子面上撕下那道符咒塞进袖间,说道:“禀大人,民女方才太过入戏,才滋生此举,望大人海涵,饶过民女。”
按照茂令县往年的习俗,今日祭祀完便要看戏。此戏却并非平日里看的戏曲,而是何县令特意将茂令县的鬼怪传说改来,且让民众自行表演,以此来亲民的手段。
而戏才伊始,便被她打断。
何县令细小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波澜,他上下打量着弥繁,良久,说道:“可是清风观中的小道姑?”
弥繁抬头瞧了一眼何县令,点了点头,便不再作声了。前些日子,县令曾与夫人来过清风观,他竟然还记得她。
“何大人恕罪!”古域自人群后走了出来,在何大人面前跪了下来。
何大人眯着眼瞧着古域,良久,豁然大悟,说道:“本官就说瞧着眼熟,原来是古域道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