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恭敬而又冰冷地答道。
面具人冷哼一声,挥了挥手,黑衣人便缓缓退后。
突然,一阵树叶哗哗下落,方才答话的黑衣人手中的刀随之便抽了出来,警觉地瞧着树上。
面具人略有不耐地挥了挥手,冷峻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杀气,“不过是只鸟兽而已,莫要再逗留此地!”
“是!”黑衣人们得令便跨过一片片血滩,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弥繁深呼一口气,重新将麻木的双脚盘好,紧紧抱住树干,惊魂未定。
“你是何人?”男子语中寒意渗人,面朝着竹林,似是再自言自语一般。
晴天霹雳一般,弥繁僵在了原地。
这人,他竟知晓
半晌,弥繁嘴角扬起笑容,便纵身跳下树干,稳稳落地,几片发黄的树叶随之荡漾在黑夜中。
“既然阁下知晓树上有人,为何不杀我灭口?”
男子自始至终未转身瞧她一眼,缄默不语。
秋夜凉风格外刺骨,弥繁起伏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她握着桃木剑的手早已湿透。
兀地,男子拔剑朝后一退,弥繁脖间便多了些冰凉的触感。
“三更半夜,小小道姑自不量力,逗留此处,你以为单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便能与我抗衡?”
弥繁心如擂鼓,噤声不语,瞪眼瞧着面具底下如同漩涡一般漆黑幽深的眸子。许是那时起,她心中对自小好奇的魔鬼模样豁然开朗。
说罢,弥繁便感到脖间隐隐作痛,她大气不出,紧闭着双眸。
“嘶——”一声,如同荆棘的尖刺划过树叶的声音,世界一片静默。
面具人收了剑,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厚重的落叶在他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由近及远。
“只是在下从不杀害无辜之物!还望姑娘好自为之!”
缓缓睁眼时,那一瞬,弥繁似是瞧见了面具下的双眸散发着如星辰般的光亮。虽是星辰,却足以将人淹没。
“那些人害我被罚,我本欲要报复,吓他们一下,谁料你们杀害了他们不过,这世间,非生即死,老头子说过一切皆有定数”弥繁的声音小如蚊蝇,瘫坐在地,那魔鬼却早已与夜色融为一体。
远处嘈杂的声音逐渐传来,火光将整座树林照的通亮,来不及多想,弥繁便迅速朝着山顶处的清风观飞奔而去。
血腥之味如影随形,她心悸不已,跌跌撞撞上了上山的小路。
定是鬼怪!那人定是鬼怪!
松木香逐渐代替了身后的死亡气味,弥繁提着的心缓缓放下,脚下一软,便瘫倒在崎岖的小路之上,瞬间嚎啕大哭。
“主人!有何指示?”
潺潺浮玉河边,朦胧月色倒映其中,身着黑衣男子长身玉立。身旁一位健硕的男子颔首弯腰,毕恭毕敬。
“苕青,查清楚附近道观情况!多留意一位年约十四五的道姑。”男子声音温润如玉,好似缓缓东流之水,浩荡低沉。
被唤作苕青的男子虽低着头,却不免一惊,自己跟随主人这些年来,从未见过他对谁家的女子上过心,今日却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罢,苕青抬起头瞧着男子,欲言又止。
“有话但说无妨!”
“主人,大敌当前,何况以您的地位,这种事万万不可一时兴起。”苕青话语铿锵有力,虽蒙着面,却任能瞧见英气的眉头紧蹙着。
男子转身瞧了一眼苕青,继而望向河面,眸中闪耀着点点光亮,“正因如此,才叫你去查。许是此次我们找到了一颗”
最关键的棋子!
男子因兴奋左拳紧握,唇角上扬。
苕青瞧着他面上隐约的期待和自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