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的口袋里有枪,可是在昏暗的路灯下他不知道对方的手中是不是有枪,是不是已经指着他,那个人非常巧妙的站在了灯光直接照射的边缘处,路灯就像是最完美的伪装,将两个世界隔开,却把那个家伙留在了阴影中。
两个人都保持着自己的动作,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彼此透过光明与黑暗的界限对视着,时间在这一秒,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
过了大概有十几秒,或者几十秒,或者几分钟,克劳斯微微扬着下巴,他不想露出胆怯的表情,在这种时候保持自己的勇气对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克劳斯转过身正对着这个家伙,他缓缓弯下腰,将手提箱放在地上,并且打开了手提箱的扣锁。他将手提箱挪到身前,轻轻的一推,就倒在了地上。手提箱受到了震动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在簧片的作用下,手提箱缓缓打开了。
里面有几个金属小盒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但是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放在一边已经有些凌乱的现金。全都是二十元面额的现金,一扎一扎连银行的封带都没有取掉,足足有十扎,两万块!
“我不知道是你是谁,也不知道是谁请你来的,但是我相信我的性命比这里的钱更多,也比你想像的要多。朋友,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里面还有一个支票本,已经签过字了,最高限额是两千块。我不会注销这个支票本,一百张,二十二万都是你的!”,他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具有威胁性。
“只要你站在这里,等我从巷口出去,你再来追我都可以,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克劳斯的鬓边滚落了一地汗珠,顺着他精心打理的腮边滚动到下巴上。越来越的汗水顺着前者趟出来的“河道”积蓄在一起,那一滴汗珠终于承受不了更多的重量,失去了抓力,从他的下巴上滴落。
小小的汗珠在巷子里潮湿的地上掀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巷口外一辆车飞快的经过,司机似乎并没有发现这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一边公寓楼上的窗户被哗啦一声关上,耳边传来了年迈的声音,似乎在叫骂什么。
一切都如无数个平静而无聊的夜晚,但今天发生了一些不那么平凡的事情。
“我死后银行会第一时间冻结我的账户,如果没有继承人这笔钱就会永远被银行吞掉,两万,还是二十二万,这不需要思考!”,克劳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这个可能是杀手的家伙,他如果杀死了自己,那么银行里的那二十万他就拿不到了。
越来越多的汗水让克劳斯感觉到不那么舒服,他很想撕开领口大口的呼吸,但是他害怕自己一个幅度过大的举动会引起这个人的误会。他知道,只要把手放进口袋里就有了谈判的资本,可是他做不到,哪怕他的手与口袋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尺。
在漫长煎熬的等待中,那个人说话了。
“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杜林先生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是原谅了自己?
克劳斯脸上的惊喜刚刚浮现,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枪响,在枪声的刺激下他眼睛不受控制的快速眨了一下,身体猛的震动。他缓缓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伤口。鲜血在过了好几秒之后,才一点一点溢出来,染红了他从那个该死的地方偷出来的服务生衬衫。
他抬起右手摸了摸伤口,并且将手指放在离自己眼睛更近的地方,新鲜的鲜血并不粘稠,反而有点稀,就像是红色的墨水。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都在快速的通过这个小小的伤口被某种不知名的伟大力量抽离。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起他的身体,他摔倒在地上。呼吸因恐惧而变得急促,身体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