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医生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你要是我徒弟，这话我倒是愿意跟你说。只是，你没个正行，吃不了清苦，白面之相是什么东西，你就没必要知道啦！不过，怎么解我倒可以跟你讲讲。”

    赤脚医生从不知道传了多少年的药柜里翻出几味药，用纸包了。药柜都是实木的，胡来来这里当学徒的时候，就开过那抽屉，那木头抽屉沉得要命，本来药柜上还有一些花纹的，赤脚医生说为了在大运动中保留下这些祖传的东西，他自己剜掉的。现在看起来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你这阳盛，光泄火还不行，还得配上这些药。”

    胡来知道自己师傅的脾气，他不愿意说的东西，就是再怎么求他他也不会说，“师傅，我这阳盛真的很严重？”

    “一路上，都没听到狗叫，你不觉得奇怪嘛？”赤脚医生拿出自己的烟杆，这个时候大家都抽带滤嘴的卷烟，赤脚医生还保持着自己的爱好，不仅抽旱烟，还自己种烟叶，他也就这点爱好，深深吸了一口的赤脚医生接着说道，“狗鼻子比人类不知道强多少倍，不过他也有怕的东西，那就是至阳跟至阴的人。”

    “我是至阳的人？”

    赤脚医生叹了一口气，“本来很好的一块料，练成了这样，可惜啦！”

    胡来还想问些东西，什么自己就练废啦？他不能一句一个天雷，可看着老头那张清瘦的脸，“师傅，多少钱？”

    现在的赤脚医生看个病，施个药什么的，都不收钱，他无儿无女，用不了那么多。“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我这幅衣钵还是可以传给你，你这幅生料，熬废了，但是真要全扔了，还是可惜啦！”

    “师傅，我还是给钱吧！”

    赤脚医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胡来，看得胡来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听说你有出息啦！我这幅烂摊子，你肯定再看不上。村里的路坑坑洼洼的，你要真有本事，就花点钱修修。”

    老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就像一片枯黄的树叶，只要有一阵大风，就会凋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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