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重新站起,坐在了桌旁,呆滞般的看着窗棂。
窗棂外一片暗色,冷风寂寥,只偶尔的树影横斜,让人感觉外面的天应该是有着微弱的月光。
只是,这月光,似乎太过微弱,透不过这厚重的萧墙,射不进这阴冷的理贤殿,更照不进骆平囚笼般的内心。
自己要如何做,才能突破验身婆子、叔父骆公公、皇帝齐召的重围,毫发无伤的救下她?
这难度,堪让高山低头,让河水让路,让皇帝收回承命,即使收回承命,此刻这个命令没有完成也是要人命的。
骆平站起身来,长长的影子与这暗色的宫廷浑然一体,分不清哪个是这寂寞的宫廷,哪个是他暗色的身影。
久久,那身影动了,转身走到了床榻的方向,跪坐在鞋格,拉起明月的手,将稚嫩的小手放在唇边、眼边,泪水瞬间糯湿了手掌。
明月不舒服的扭动了下身子,迷糊道:“骆、骆平,你,你没错”
骆平破泣为笑道:“傻瓜,我,有错,错的是不该与命抗争,不该与宿命相搏,现在应了宿命,却以你为名”
男子着明月的手抹了一把脸的泪水,意无反顾的再次走回到桌案前,蓝色的桃心刀,窗棂外的月光明亮了许多,映得男子脸色坚毅如钢
不知是吃了补品的缘故,还是因为身边有了骆平的缘故,明月这一夜睡得分外的香甜,待睁开眼睑之时,入目的,是一个只着单衣裤的男子的背影。
背影,那样定定的坐在桌案旁的凳子,挺拨如松,屹立如石,形同蜡像。
明月低下头来,果见男子的外袍衣裳全部盖在了自己身,想及自己昨夜对男子的嗔责,不由得有些愧疚道:“骆平,我昨夜说过的话千万别放在心。我可以不赞成、不苟同你的作法,但不应该以我的人生观,强行要求于你、趋同我。”
骆平转过身来,自动忽略了明月的话,而是灿若夏花道:“你醒了?醒了便起榻吧,一会儿验身婆子便要来了。”
“验明正身?我今天要被正法了吗?”明月猜疑道。
骆平脸色一红道:“没什么,一会儿婆子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不必多加言语。”
有了骆平的保证,明月似乎安心了不少,起榻做了一个简单的整理,只是再平整,衣衫仍旧如同八十岁老太太的脸,褶皱丛生,难看得紧。
明月顺手将骆平的衣裳扔给了骆平,骆平动作慢了些,衣裳直接掉在了地。
骆平嫣然一笑,缓缓低头去捡,只是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身子说什么也弯不下去。
明月轻叱了一声,爽利的将衣裳捡起来,帮着骆平将衣衫套进了袖子,拢在了胸前,仔细的系着带子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行自然也善。我帮你系吧,你这个御膳房的大御厨能不能给我加个餐?让我做个饱死鬼路?”
骆平看着明月低垂在胸前的脸庞,白晰的颈子,小巧的耳垂,两鬓的绒发,美的如同十五的月亮,原来,月亮一直都在,早透过层层的宫墙,穿过冰冷的理贤殿,照进了自己的心。
骆平不由自主的一拢手,将娇小的人儿深深的、深深的嵌进了自己的怀,想此将这月亮,永远的禁锢在自己的心。
明月没有做过多的挣扎,任由骆平拥着,任由男子轻声软语的在耳边低喃:“魏知行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请允许我来守护你。”
明月心脏没来由的一滞,或许是为了男子低沉颤抖却异常坚定的声音;或许是为了男子冰冷却尽力温暖自己的怀抱;亦或是为了男子螳臂挡车也要维护自己的勇气。
良久,殿门被打开,小太监小松子带着一个婆子走了进来,见到殿相拥的二人,司空见惯的咳了两声,二人随即分将开来。
婆子走前来,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