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兰生清溪,自在随风倚。又怕高处不胜寒意,唏嘘复唏嘘。愿将幽月借与,不忍看伤离。
却是秀木多恨,几番流言蜚语,不禁暗夜泪滴。腹剑口蜜,轮落红墙绿宇,无声处,遗笑韩昭仪。
“烟儿莫紧张,流言蜚语倒没有,哥哥只是提醒你要谨言慎行。”
慕容凝烟连连点头,慕容紫枫继续道:“昨天可把哥哥吓死了,我知道你是重情之人,思念萧公子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往后不要再想了,别伤了身子,你要记得自己已经身怀龙胎,何况皇上一向待你无二心,你见哪朝天子专宠一人?烟儿以后行事要三思而后行,别再伤皇上的心了。”
“哥哥所言极是,烟儿铭记在心”慕容凝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任由哥哥数落,这么久以来,哥哥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责怪自己,看来自己是真做得太过分了。
慕容紫枫离开瑶光殿,紧走几步跟上皇上,所幸皇上并没多问,径直向景阳宫走去。
景阳宫内,韩昭仪正和德妃坐在炭火前悠闲地磕瓜子,长长的指甲在光滑的脸蛋前来去自如,真令人担心一个不小心,会划破自己的脸。
“姐姐你怎么不磕瓜子?用不着这么端庄,反正皇上也不会来咱这里。”韩昭仪瞥了德妃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妹妹你吃吧,姐姐我老了,比不上你年轻,消化不好,不想吃杂食。”德妃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哪来的心思磕瓜子?
门外皇上拉住慕容紫枫正要掀门帘的手,只听见里面传来韩昭仪娇滴滴的声音妖娆地说:“瞧姐姐说的什么话,怎么的就老了?好好保养着别说丧气话,指不定那妖女哪天就失了宠,呸!”也不知是在呸瓜子壳还是在呸人,皇上听到此时脸色已经很是难看。
“妹妹,我总觉得那样做不妥,要不你命人叫回雪晴,无中生有的事,让圣上知道了是要惹祸的。”德妃忧心冲冲地说。
韩昭仪一听德妃说此事不妥,要她去召回已经开始的计划。顿时生气的将一把瓜子使劲扔回瓜子盘里,大声反击道:“姐姐,要不是因你总是这么胆小怕事,不会耍手段,这后位早就是你的了,哪还轮得到她独享圣恩?”
这韩昭仪除了说闲话就是磕瓜子,一时也空闲不得,刚扔下的瓜子又重重的抓回来继续磕。
德妃平静地说:“说句良心话,皇后为人大度,仪态万千,又天资过人,在这后宫中我们无人能及,深得陛下宠爱,母仪天下无可厚非,本宫自叹不如心服口服。”
“哟,德妃何时变得这么谦逊仁慈了?不争就不争,何必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把瓜子再次扔进盘子里,由于力气过大,许多瓜子蹦出盘子,撒得地上满地都是,接着只听叭叭叭拍了几下手。
“话不投机,妹妹告退了!”韩昭仪冷着脸站起来转身就走,此时门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掀起。
“站住!”只见猛得掀门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夜思念的皇上,屋里的人是又惊又喜,吓得门边的韩昭仪连连后退好几步,赶紧随德妃一齐跪下请安。
韩昭仪跪在地上用衣袖挡住脸侧向德妃挤眉弄眼,意思是不知刚才的话万岁爷有没有听见。
德妃心想,该死的韩昭仪,圣上这是多久没来过景阳宫了?今儿不知是祖上哪辈子积德,皇上居然踏进了我景阳宫,可千万别因韩昭仪坏了本宫好事,于是赶紧跪拜皇上。
“恭迎陛下,万福金安!陛下驾临,有失远迎。一早就有喜鹊在门前枝头闹,臣妾就知道陛下会来。”皇上的突然造访,让德妃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真如枝头的喜鹊,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德妃你说错了,不是喜鹊叫了陛下会来,是朕嫌乌鸦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