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姜煜的话,但语气却是无比的艰涩,表情也显得很冷漠,看不见丝毫之前的开心与愉快。
不,如果仅仅凭借之前对方脸上的灿烂笑容,就擅自判断对方的心情,判断对方的状态……那并非观测之后得出结论这一科学定理论证中广泛应用的方法,而仅仅只是傲慢罢了。
毕竟,姜煜所观测的时间不算长,对于观测对象,也没有半点的了解。这样的前提下,他又凭什么擅自判断刚才登门拜访的丽塔,其实很开心呢?
一念至此,姜煜开始有些犹豫了。对于自己之前所作出的判断,他有点信心不足。但丽塔和真白两人此刻的状态,又由不得他不插手。
“才能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啊……”
丽塔说出这句话的表情,让人莫名地感到了沉重。似哭似笑,同时又带有深不见底的苦涩和自嘲。而她说话的语气里,也夹带着深沉的叹息。
这时候,真白才后知后觉地说了句:“放弃?为什么?”
而这位自从丽塔到来之后,脸上的表情便不再那么平淡的少女,同时也露出了相当困惑的神色——看起来她对于自己这位久别重逢的好友的骤变,感到非常不解。
闻言,姜煜暗道一声不妙,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寻找着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仿佛在酝酿言语的丽塔的身上,也就忽略了真白的表情,没来得及制止其问出那样仿佛理所当然应该问出的问题。
对于此时此刻的丽塔来说,说出这种话的真白……不吝于踩到了她的雷区——而且还是那种,最不能让这个名为“椎名真白”的少女,踩到的雷区。
不出姜煜所料的,丽塔紧咬着牙,发出令人讨厌的声音。她缓缓地转过头,刚才脸上的苦涩,再度化为了冷漠。
而随着牙齿磨擦的刺耳声音,现场刚才才稍微缓和一点的气氛,再度变得紧张。
偏生的,在这种时候,不懂得或者说没有被教会读取气氛的少女,又火上浇油般说了一句:“丽塔明明很擅长画画的。”
姜煜哑口无言地看着真白,就连在他身后的小埋,也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默默戴上了仓鼠斗篷的兜帽,视线下移,不再看那边。
随后,是丽塔的又一次爆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达到了姜煜一开始的目的——弄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让她们重新好好相处。
不过,是以一种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形式。
“请不要开玩笑了,真白没资格说这种话。唯独只有真白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丽塔的眼中,是幽深漆黑的漩涡,是多年以来,积累下来的令人冰冷、眩晕、恶心的感情。
——有一种说法是,天赋出众的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不经意地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
“为什么……”
真白仿佛央求般将手伸向丽塔,试图去寻找问题的答案。
“你以为是谁害的?”
丽塔面对真白内心的动摇,只瞥了一眼便不当一回事。随后,她的嘴角微微地上翘,但不复之前那种美丽优雅的感觉,反而像是一朵美丽的花,被捏烂之后,遗留在原地的一片狼藉。
“你以为是谁害我放弃画画的?”
——因为他们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身边的同伴,竭尽全力也没办法有丝毫的靠近;哭吼嘶喊着,也无法缩短哪怕一点点的差距。
“全部……不都是真白害的吗?”
丽塔空洞的眼神贯穿真白,使得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张开,欲语还休。
“被真白害得放弃作画的不是只有我喔?”
笑过之后,丽塔的表情反而恢复了平静,但眼神里闪烁的,分明却是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