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话语,与之前对楚玄裔说的那些倒是没多大的差别。只是这语气,没有那般冷硬。仔细听,似乎还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语重心长,“以后,离八贤王府最好远些。”微微一顿,再语音无起伏,不紧不慢接着道,“皇帝当日所说的那些话,听听便算。他日,八贤王府若前来提亲,切忌,不要答应。”
云止听着,心下不觉一动,望去的同时顺势问道,“为何?”
“怎么,你喜欢楚玄裔?”声音还是原来的声音,神色也还是原来的神色,可却无端让人心下一凛。
云止怔了一下,眸光流转间,唇角掩着一丝若有还无的笑,淡淡道,“裔世子待我情深一片,一个女子一生之中能得这样一个男子真心相待,岂能负之?”
宫宸戋闻言,薄唇扯过一抹淡若无声的嗤笑,“倒不知,那真心究竟为谁。”
云止听着这话语,觉得宫宸戋似乎是知道其中内情的。不过,她对楚玄裔到底喜欢什么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于是,直接将岔开的话题又重新给转了回来,淡然道,“宫相此刻说‘皇帝当日说的话,听听便算’,那岂不是要我将皇帝的话当成耳边风?要我抗旨?如此,可是杀头、灭门之罪。”话落,云止望着对面的宫宸戋,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神色。
宫宸戋岂会听不出对面之人言外之音下的那一丝试探之意?抬眸望去,音声依旧道,“本相不会害你。”六个简简单单的字,深邃的眸底似有一丝异样的沁柔一闪而过,可却不太容人抓住,“回去之后,最好好好的劝劝云泽天,从今往后闭门谢客,不要再与什么人来往、也别再‘自作聪明’的做些什么事。皇帝虽沉迷享乐,可却并不昏庸,也不是傻子。”
一字一句,他望着她而言。她亦望着他,四目相对。
从那样一双深不见底的无垠黑眸中,云止不知为何,竟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暖意。
然,待要看得更清楚些时,却只看到了对方那一丝明显不愿再多说的神色。于是,稍一犹豫,终是没有再问。
东玄绪在云止的怀中一个劲的不断动荡,水润的小嘴微流一丝透明的口水。云止随之低头望去,如此可爱漂亮的孩子,倒也是说不出的喜欢。伸手,从衣袖下取出一方白色的丝帕,万分轻柔的为小人儿拭了拭唇角。那过分柔软的触觉,带起心底一缕从未有过的柔情。半响,眼底止不住闪过一丝真心的笑意。侧头望向宫宸戋,脱口而出一声打趣,“没想到宫相竟也会喜欢孩子。”若非亲眼所见,还真让人难以想象,“相信,等宫相他日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音声落下,只见对面端着茶盏品茗的宫宸戋,神色竟是明显愣了一下。
云止看着,唇角的笑意不由隐隐加深一分。暗道,宫宸戋该不会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这里的男子,二十岁弱冠。一般在十五六岁时便开始纳小妾,十七八岁为父者,实属正常。看宫宸戋如今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三四岁左右。便说那东申泽,在这个年纪时,都早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不觉微微静了下来。空气中,只听得东玄绪那无忧无虑的开心笑声。
之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一路无言。片刻,马车平平稳稳的停了下来。车外,随即传来车夫恭敬的禀告声,“丞相,‘太傅府’已经到了。”
云止听着,将怀中的东玄绪轻轻放下,对宫宸戋道了一声‘告辞’后,就掀帘走了出去。
东玄绪见云止离去,小脸蛋上立即一急。于是,手脚并用、不管不顾的爬下软榻,就要去追。可最后,却被宫宸戋一把扣住小小的肩膀给阻拦了下来。低沉的面色中,根本不似在与一个小孩子说话,同时,还含着一丝之前没有的厉色,“刚才,谁让你下车的?面具,又是谁让你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