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兰城的主人失眠难安,祈祷他们的孩子能够一路平安。
他们不知道,最想让儿子离开的人,此刻正静静的立在床前,借着月光,温柔忏悔的颤抖着双手轻轻揭开兰溪身上衣衫。
兰溪身上伤并不严重,都是反抗挣扎间在地面摩擦的外伤。
伤口不深,但密集,几乎整个后背都布满新鲜痕迹,血液与衣衫粘黏,很不好解。
他用匕首一点一点挑破衣衫,床上的人睡梦中不时瑟缩,添加解开难度。
怕惊醒兰溪,他烧了热水,滴在血衣相连处溶解,可兰溪还是醒了。
大约是疼,也许知道来人是谁,也不转身,背对着墙壁拉好被子,隔绝视线。
阿凌顿了顿,拉开被子,继续解开衣服,两人都不说话,空气寂静只剩下呼吸声。
见兰溪又一次把被子拉上,不让他碰,阿凌妥协先开口道:“我帮你上药”
“谁需要了?你走开!”
说着又要拉被子,却被阿凌握住了手臂压在头顶,俯身小心翼翼去除最后粘黏布料。
兰溪不说话,也不动,阿凌取了毛巾轻轻擦拭,细细抹好药,帮他穿上宽松绸缎睡衣,爬到床里面乖巧模样道:“还生气啊?”
兰溪闭眼不看:“谁许你上来的?”
阿凌仿佛换了人似的,一点也不在意冷嘲热讽和驱赶,恢复了初见时的乖巧,道:“我许的”
“你怎么脸皮这么厚?我不想见到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想见你。”
“”
“我错了”
“”
阿凌凑近他,委屈道:“你看看我,我知道错了,再也不那样了”
兰溪经受不住诱惑,偷偷睁开眼睛,正好与他对个正着,立刻脸一红,转身躲避,却忘记背后有伤,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心中暗恨自己不争气,一看到这样的阿凌就心软。
阿凌立刻下床翻动他的背仔细检查,担忧道:“哪里碰到了?你有伤,别乱动!”
“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走了,我保证不会乱动!”兰溪声音闷闷的,很想伸手去抱一抱伏在身上查看伤口的人,最终还是黯然的没有行动。
阿凌退了回来,重新烧了热水,拧干毛巾凑到兰溪脸前,温声道:“没有洗澡直接睡了?”
“哼”
“眼睛闭上,给你洗脸”
兰溪闭上双眼,没有等来毛巾,唇上一片温热,身体下意识要退,却被温柔环住。
阿凌道:“对不起,你刚才样子就像邀请,没能忍住”
说罢又温温柔柔覆上,不带一点残暴。
兰溪被这样温柔对待,心中微痒,口中仍然怒道:“你走开!”
“不走”
“你忘记黄昏的事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没忘”阿凌抬头,捧着他脸颊,认真道:“没忘。我是气不过,为什么你被他抱着不反抗,为什么不叫我,若我没有早点发现,你就被带走了!”
“阿凌”
“你别说话!听我说!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很不安,害怕你喜欢上别人!”
“阿凌”
“桃花我可以斩断,可若是你自愿,我该怎么办?”
“阿凌!”屡次被打断的兰溪大吼,阿凌一怔,呆呆望着他。
兰溪覆上他手道:“我是那种不专一的人么?我只是在跟他讲道理!你说我不叫你?我敢吗?就你那无穷无尽精力,被发现身体好好的,我不得累死!”
“”
“”
阿凌伸出手掌竖起两指认真道:“见面两个月,只做了两次。”
“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