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是因为害怕我跳水威胁你,所以才故意跟我说你心里喜欢我的?”
他突然想到当时卜凶的话可能有歧义:“……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对我说过喜欢,你只说你心里有我,是我误会你了,忘了你的心里指不定也还可以有很多人的。”他说完生气的转身背对卜凶。
他的一系列举动让卜凶产生了一种他们好像是夫妻一样的微妙既视感。
对于卜凶来说,他认认真真地活了几十年,因为是一个正经的男子,知道自己是GAY,所以从来没有随便找男朋友,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谈恋爱,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到,恋爱中的人竟然是如此可怕,有时候甚至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陛下你听我解释,我像是谁能够轻易威胁得了的人吗?”这时候他生怕华怀允会说出他什么也不想听的话来,还好他的陛下还是愿意理智地听他说话的。
华怀允想了下,自从他和卜凶认识以来,确实从来没有见到他对谁屈服过,遇到任何困难他都是想办法让别人顺从他的,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屈服过谁,就包括他做鲍鸿轩义子的时候,就连鲍鸿轩都不敢轻易得罪他的,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谁能威胁得了他。
秉承事实的华怀允回答道:“不是。”
“对啊。”卜凶道,“若不是真心喜欢陛下,那么在昨天的时候陛下就算真的掉水里再也起不来了,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马上回去起兵造反自己称帝,岂不美哉?怎么反而还会这么着急于你的生死?况且我拥护陛下你的理由昨天已经说得足够多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一次了。”
卜凶说的话不是那么中听,不过华怀允还是被他说服了:“好吧,我暂且相信你这点,不过你之前说从来没有骗过我这句话我不赞同,还记得鲍鸿轩死前,我对你说祝你前程似锦,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对于那天的事情,他还有一点耿耿于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同意和他合作,让他在心里痛苦担忧了这么久。
卜凶笑了,他凑近华怀允道:“我没说谎,我当时说‘我会的,陛下’,整句话连起来就是‘我会和你一起同生死,共荣辱的,陛下’,那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拥护你为帝的,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心吗?”
他又指着自己的心口道:“陛下实在是太霸道了,所以这里只住得下你一个人,其他人再也住不进去了,知道吗?”
华怀允被他后面的话取悦了,他放松了些语气道:“时间会证明一切,所以现在朕决定就暂时相信你的话,你以后可别让我失望。”
卜凶说当然。
于是两人又重归于好。
终于解决了这个小难关的卜凶松了口气,回到自己位置上,心中万分感慨地想:天成兄,我终于理解你当年跟我抱怨你老婆的心情了,现在我也恨不得找你去诉诉苦。
华怀允看着坐下之后又立马投入批奏章的卜凶,心里始终没有把心里最在意的那句话说出口。
若是真的喜欢,为什么总是会在自己最动情的时候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退出?
难道感情,也是不对等的吗。
为什么付出最多的是自己,收获最少的也是自己呢。为什么他不可以多爱我一点,把我看的再重要一点呢。
他手中捏着毛笔,低头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字,却一个都没有看进去,墨水随着毛笔滴落,晕染了桌上的奏章。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这么流逝,卜凶突然起身的动作才让他惊醒回神。
看到卜凶桌子上全部都换了一个位置的奏章,华怀允愣了一下:“怎么,你都已经批改完了吗?”
“是,陛下,臣还要去处理军中事物,毕竟不久后就要出征了,我一定要亲自去确保万无一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