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鲍鸿轩,我的道德观念也在束缚着我,可是如果我当了万人之上的帝王,那么这些顾忌便再也没有了,我的道德观念总有一天会被无上的权利腐蚀,我手中握着天下,我可以翻手为云覆手雨,我想要杀多少人都只是在我一念之间,这样的我,陛下还想禅位吗?”
“你会拒绝我禅位于你,也是因为你心中的所谓道德观念么。”
“是。”
“如果没有这道德观念的束缚,你毕竟就会答应了对不对?”
“从前的我不知道,”卜凶重新抬起头看着华怀允的眼睛,“但是现在我知道,你就是大夏的陛下,现在也是,以后也是,我会为你扫除所有的障碍,奉你为至高无上的君王,这就是我的决心。”
华怀允不说话,卜凶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便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凡是功高盖主之人,必定会被君王猜忌,最后甚至被打压致死,现在陛下当然杀不了我,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信任,能够将背后坦诚地jiāo给对方,我去外征战,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你坐镇朝堂,不必担忧外界侵扰。”
“所以呢。”
“所以……”卜凶放开抓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将头磕在地上,强忍住心中的其他情绪说道:“陛下,将那夜的事情忘掉吧,你我之间,一个为君,一个为臣,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为了这江山,我们不可以再有其他关系了。”
华怀允突然站起来,俯视着卜凶,声音中带着可怕的冷静:“抬起头看着朕。”
卜凶听命抬起头,那恭敬的摸样还真像一个“好”臣子,华怀允却觉得心中嘲讽,他挑起卜凶的下巴:“你知道我心中对你有情意对不对?”
“……是。”
有那么一瞬间,华怀允觉得自己要疯了。
“陛下只是一时的喜欢而已,等过两年陛下自然就会……”
“啪!”
卜凶愣愣地捂着自己被打了的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华怀允摔门而出。
良久,空气中才出现一句薄薄的话语。
“两个傻瓜。”
卜凶意识到自己内心的钝痛和不舍,但他又无可奈何。
如今江山不稳,叛乱四起,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在想着抓他们的把柄除掉他们?若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皇家子嗣怎么办,人人都在盯着他们呐,如今才二十岁的华怀允甚至可能还不确定自己的xìng取向,他怎么能够拉着人共沉沦?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他还没有在意,直到一阵惊呼,让他瞬间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太尉大人,不好了,陛下落水了!”
卜凶当即冲到门口,一把将那个叫唤的小宦官提了起来,高声问道:“陛下在哪里?”
那小宦官颤颤巍巍指了个方向:“太液池。”
卜凶扔下人就往那边冲过去,心中狂跳,祈祷华怀允千万不要出事。
那被扔下的小太监哭丧着脸跪坐在地上,方才卜凶可怕的脸色几乎要将他吓得尿裤子,现在他腿一直在抖,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害怕地一直冲着太液池的方向磕头:“陛下您千万不要出事啊。”
卜凶几乎是用出了他这一生可以发挥出来的最快的速度,此时他之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而他的脚步又太慢太慢。
等他到太液池旁边的时候,看到一堆下人不住地朝躺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悄无声息的华怀允磕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陛下求您快醒来吧。”
卜凶看着胸膛没有了起伏的华怀允,立马就让血光染红了眼,看到这些人不仅没有一个人做急救措施还在这里祈祷无用的上天,他过去扶起华怀允的肩膀,用手查探他的脉搏,颤抖着手感受了半天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