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故,戚无别的早起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根本不需要宫人每日早上来喊他,他自己便可以起来。然而第二天到了他往常该醒过来的时候,他还睡得很沉。
太上皇却睁开了眼睛,悄声下了床。他给母子两个盖好被子,又轻手轻脚地把屋子里的冰块添了两块。
李中峦在外面候着,见他出来,忙禀告已经提前通知了今日早朝暂停,且已经将奏折送到了躬清殿中。
太上皇摆摆手让他退下,他去了偏殿。戚如归果真踢了被子,胖乎乎的小身子摆了个“大”字,小红豆儿缩在角落里。太上皇笑笑,在一片黑暗中给他们两个盖好被子。他自五岁起便患了眼疾什么都看不见,后来自己学医治愈,如今他在不点灯的黑暗中仍旧比旁人看得更清楚。
太上皇从偏殿中出去后,直接去了沉萧宫的小厨房,将昨日泡好的豆子倒出来。不同于别的宫殿宫女太监一大堆,沉萧宫的下人很少,很多时候都是太上皇亲自下厨。太上皇想了一下太后和三个孩子爱吃的口味给他们做早膳。
等太上皇将早膳做好时,天还没有亮。他便去了躬清殿,坐在戚无别处理朝政的地方替他批阅奏折。看到戚无别会觉得有用的奏折,太上皇就格外放在一处。
戚无别睡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坐在床上,太后在一旁拿帕子给他擦脸。
“无别,你怎的了?还困着不成?”太后有些担心地询问。
戚无别是一个对自己很严苛的人,这些年从未起迟过。尤其是登基之后,更是处处严谨。他不会起迟,那么就只有一个说法——昨晚太上皇给他的那碗汤药加了安眠的东西。
戚无别叹了口气,挺直的肩背忽然耸下去。他有些无奈地抬头望着太后,问:“母后,你小时候贪玩不肯睡的时候父皇有没有喂过你助眠的药?”
“没有。”太后摇头,“但是……”
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气呼呼地说:“但是当年母后年纪小,被别人追求的时候,你父皇不想那人来见我,就给我喂了怪药,骗我得了传染病!不让我出门!好气的哦!”
太后像是找到友军了一样,终于有机会跟别人好好数落了一顿太上皇。
戚无别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
太后看戚无别笑出来,眉眼都是温柔。她总觉得她的无别太不爱笑了,若是一直这样笑着多好。她笑着说:“那时候母后太小了,都不知道那人在追求我。是过了好几年之后才知道的……”
太后忽然站起来,抓着裙角像个未嫁的小姑娘一样转了个圈儿。她望着戚无别,说:“若不是你父皇在我小的时候就把我娶回去了,你母后一定好多追随者的。”
戚无别笑到止不住,他看了眼门口,强压着笑意,轻咳了一声。
太后疑惑转过身去,就看见太上皇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衣斜倚在门边,他抱着胳膊,望着太后的目光噙满宠溺的笑意,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太后也不因为被他听见了而不好意思,反而跟他撒娇:“饿……”
戚无别摸了下鼻子,有点羡慕。
一家人用过早膳,戚如归和小红豆儿去青笺楼上课。戚无别倒是懒洋洋地靠在太后的身上,手里捧着本书在读。
太上皇皱着眉看着他,问:“你不去处理政事?”
戚无别连眼皮都没抬,说:“相信父皇都已经处理好了。”
太后在一旁也说:“是嘛,你去帮他处理就好啦。”
戚无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近太后了,太后有点小兴奋,此时也把心偏在了戚无别的身上。
戚无别的确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他决定今日哪儿也不去,要以一种放松的心情和太后在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心里给自己放了假的缘故,还是昨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