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的腰际,束了一根鲜红的丝条,丝条之上,还挂了两件小摆饰,一根寸半长短的金剑,和一个比姆指大不了多少的玉葫芦,越发叫他觉得这位老人家像孩子般好玩。
石承先心中的念头转的非常之快,就在老人话音落后的一瞬,他忽然福至心灵的跳下软榻,向着老人纳头便拜,口中说道:“弟子石承先,叩见师父……”
白发老人呵呵笑道:“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我老人家是谁么?”
话声传入石承先耳中,他登时呆了一呆,抬起头,发怔道:“你老人家不就是甘大侠么?
弟子千里迢迢,不惜跳岩一死,就是为了求你老人家收归门下啊……”
白发老人大笑道:“孩子,你好冒失,你怎么这等有把握认定我就是你要找的甘布衣呢?”
石承先心中暗道:“可不是?我当真是太冒失,至少我也该叩问一下老人家的名号才是……”但他口中说出来的,却不是心中想的,脱口应道:“这四绝谷中,除了你老人家,当然不会再有别人了!”
白发老人两眼暴张,沉声道:“孩子,你这等年纪可不许作强词夺理的违心之论,你心中明明已知道自己不对,口中却又另设说词,久而久之,就会养成那口是心非的毛病了!”
石承先只听的小心灵中一阵惊悸,暗想:“眼前的这位老人,莫非是个能知过去未来的神仙么?否则,自己心中想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晓得呢?”
石承先心中虽是十分疑惑,但却知道自己此刻不宜多问,只是连连叩头道:“弟子错了,望师父宽恕……”
那白发老人暗中点了点头,道:“你起来!老夫有几句话要问你。”
石承先这时虽是明明知道那老人就是甘布衣,但老人自己未曾承认之前,也不敢再随便称呼,只有依言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道:“晚辈敬候教谕!”
白发老人侧身在八仙桌的一只锦凳之上坐下,指着软榻笑道:“孩子,你也坐下吧!”
石承先摇摇头道:“老人家,晚辈站着也是一样。”
白发老人蓦地大笑道:“孩子,你可想成为甘布衣的衣钵弟子么?”
石承先不假思索的应道:“晚辈若非为此,也不会冒死来此了。”
老人笑道:“那很好,你如果想成为甘布衣的弟子,第一件事,就要学会不拘小节。”
话音顿了一顿,指着那软榻道:“比如老夫要你不妨坐在软榻之上,你就莫要拘谨,大可坐在软榻之上讲话。”
石承先心想,这是在点醒我要听话了,当下忙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大步走到软榻前坐了下去。
老人笑道:“孺子可教……”笑声一顿,突然脸色一正,接道:“孩子,你爹爹可是乾坤一剑石啸风?”
石承先连忙站起身子,抱拳道:“子避父讳,老人家所提的人,正是晚辈先父!”
白发老人摇摇头道:“你爹爹教你的俗礼太多了,坐下来讲话吧!”
石承先心中虽然对老人的见解不敢苟同,认为人若无礼,岂不与衣冠禽兽无异么?但此时此际,他可不便反驳,因为像甘布衣这等一代奇侠,行事自是不可与常人同日而语,是以,他只能默默的应声坐下!
老人长眉扬了一扬,笑道:“孩子,你爹是几时死去的?”
石承先闻言,刚刚抬起屁股,却又连忙一沉肩坐回榻上,凄然应道:“算上今日,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那白发老人突然沉吟道:“孩子,你爹一身武功,究竟如何,别人不知底细,但老夫可是清楚的很,不知你相信不相信。”
石承先很快的在心中想道:“如果你是甘布衣,我当然是相信的了。”当下点头道:
“晚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