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画,和他的儿子白非,等这两位发表意见。
白非思索了一会,道:“道听途说的事情未必可信,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白天画认同,他点点头,缓缓喝了一口手上一直拿着的那碗“龙井绿茶”。
白非继续道:“五老之庄,正如其名,庄中确有五老,这五老极其受人尊敬,特别是五老之首也就是五老庄的老庄主王鹤,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白天画听到这里,放下茶碗,似乎下定了决心,宣布道:
“‘铁仙楼在秘密策划强取五老庄财产的行动’这一件坏事,我们宁可信其有!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到时候五老真的遭殃。非儿,你派个人去铁仙楼卧底吧!以便我们能及时掌握铁仙楼卑鄙行动的第一手资料,为了武林正义,必须尽快把这一伙蛇鼠一锅端掉。”
白天画这一番言辞说得正气凛然,白非和陆小凤在一边认真地听着,这番话无疑已经使他们都不禁肃然。
白非道:“爹!这件事情并不是一点小事,我怕由我们这里派出去的卧底关键时刻立场不坚定,最后会被对方收买同化,所以我决定‘卧底’这个角色由我自己来做。”
白天画道:“可是你在江湖上已很有名声,而且很多人都认得你的样子……”
白非笑了:“爹!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在江湖上,人的名字可以随口改,人的样子也可以通过易容改变的嘛,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
于是,白非就这样变成了白小虫,一个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的人物。
但是白非并不知道,他们得到消息为时已晚,等他混入铁仙楼时,五老庄的老庄主王鹤早已被dú心的儿子害死了。
(2)
黑夜,夏夜。
长街有灯。
一眼望到街的尽头,灯笼无数。
灯笼上面,那残旧无比的糊纸,原来的颜色已泛出了猎猎的黄。而现在,由纸内发出来的亮光衬托着,这颜色又荧荧的。
黄色且荧荧的糊纸,便使得笼身似乎永恒凝固了,变成与笼内的蜡烛一般的材料。
这时候,街中所有的灯笼一动也未动,都静悄悄地悬挂在门旁。
因为酷热无风,所以它们才会变得非但停止了每一种幅度的摇摆,还几乎没有丝毫动静。
而烛火在笼中所产生的动作,竟然已像宇宙天生的日光在蓝色的天上直shè无休,完全不会摇曳!
这些灯笼,都似乎在点燃里面的蜡烛以后,又已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经过一番特别的密封,弄得天衣自然无缝了。
无孔不入的风,即使在死劲刮着它们,却也吹之不入。
然而,根本无风天气,使灯在空间的存在,死气沉沉的,几乎与一些根本没有一丝缝隙的顽石,静静地躺在没有出现任何地震前兆的大自然的掌握上一般稳如泰山。不可能会有什么古怪的动dàng,或是任何不妥。
四下竟如此酷热。明灯已如蜡,天地如笼!
长街上面虽然有灯,却到处无人。
人入睡了,只有几只离家的狗儿还在尖声地吠叫,那吠声一阵紧接一阵,既显得刺耳难听,又煞是恐怖骇人。
月,并未圆。
却有一只歇斯底里的狗,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在哪一条街,突地朝天直直仰着头,发出一声怪异无名的长鸣。
“笃笃笃……”
一条静寂无人的小巷,黑暗之中,传来一阵轻轻的敲击声响。
这声音好象夜行的盲人手上拄的一根长棍正抵着地面发了出来,又好象庙中的和尚在不停手地敲案上的木鱼。
却更像有人用一只手捏成了拳头,在用力地叩着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