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远在黑暗里,掐灭了第二支劣质烟的烟头,他从公用厕所的蹲坑上起了身,回到租住屋内,对秦爱莲说道:“老婆,你洗脚了吗?要是没洗,咱一起洗吧,早点休息,明天回去看王超呢。”
两人一同洗脚后,躺在了床上。
楼道里有两个刚在外面喝过酒的人在乘着醉意大声唱歌,发泄着他们憋不住的欲望。因为这里是市区,且租金低廉,这栋筒子楼的每个房间都租了出去,所以租户累积了各色人等。有时候大白天,都会听到木床吱吱嘎嘎的摇晃声还有男人女人的怪怪的叫声。好在这栋筒子楼离一所职业中专学校近在咫尺,就有不少很年轻的男女住在这里,他们给这栋楼带来了活力与阳光,同时也带来了浓浓的风情。
王向远将秦爱莲搂入怀里,亲切地说道:“爱莲,让你受委屈了,每天要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活受罪。等到以后有了条件,咱们要是有了自己的房子,就不用这么受苦了。”
秦爱莲道:“我有房子,在兴仁村。是你自己瞎折腾要在这里租房子住的。反正我是跟你说过的,我总是要跟我爸妈住在一起的。”
“我这不是每天要来城里上班吗?再说了,你现在在保险公司,如果每天跑几十里路,也够累的。”
“别给我灌迷魂汤。”秦爱莲说。
王向远说:“当然了,你爸妈也是我爸妈,既然我成了你们家里的一员,谁跟谁都不是外人。我的意思是如果在城里有了房子,我们一大家人都在这里居住,做什么都方便。不是吗?”
秦爱莲说:“我爸妈是不可能进城里住的,他们一直在兴仁村,在那里都是多少年的好乡邻,有人说话有人谈笑有人一起打麻将,天天过得开开心心的,不比在城里一出了门就全是陌生人好过一百倍?”
“这倒是。”王向远承认道。
“知道就好。”秦爱莲说。
王向远刚想进一步作亲昵的动作,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谁呀?”他自语着,拿起手机。他们当记者的,平时很少关机,为的是应对突发采访任务。
“喂,哪位?”王向远问道。
“听不出来我是谁吗?”对方故意问道。
王向远笑了,也故意学着对方的口气,说:“哦,是魏先森啊,你有何贵干啊?”
老魏恢复了平常说话的语调,说:“向远,你明天上午有没有什么安排呢?如果没有太急切的安排,来了一单生意,你得帮我一个忙啊。”
王向远明白老魏说的是帮他为一个客户照相摄像的事儿,便问道:“哪里,你说吧。”
“早晨六点,你去静静花店,有人在那里装花车,你坐他们的花车到达婚礼现场就行了,然后就按照原来的程序照相摄像。这一回,我得给你加点儿钱。”老魏说。
“好啊,那就这样,挂了啊。”王向远说道。
“是老魏啊。”秦爱莲问道。
“是的,”王向远道,“他说明天他有一单生意忙不过来,让我帮他一下,挣点儿小钱吧。那明天中午过后我为结婚的两个年轻人拍完照片还有摄完像后,我让他们用婚车把我直接送到兴仁村家里,明天上午,你先自己回去。啊?”
见王向远能利用业余时间用所掌握的手艺挣点儿小钱,秦爱莲当然很高兴,说:“你尽管去吧。那早点儿休息吧。”
王向远说:“还好,是早晨七点到花店去等他们。有时候在照相馆,半夜四、五点就在等新郎新娘呢,那才叫辛苦。不过,想到是挣钱,再想到挣的钱是给你给咱们的儿子花费,就是再苦,我也不觉得苦了。”他在秦爱莲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因为在报社工作,王向远的照相技术越来越高超;而他在采访时,有时会遇到江邑电视台的同行,他出于好奇还出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