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远虽不滥情,但他毕竟曾经拥有过王月荷,加上一个成年男人无师自通的特性,当他终于与秦爱莲缠绵为一体时,立时便明白了,一个多礼拜前秦爱莲在说谎,当时的她并没有处在月红期,现在的秦爱莲才是真真正正地处在月红期内,并且是处在较为汹涌的阶段里。
王向远并没有那种冥顽不化的处女情结,但是秦爱莲的谎言还是让他心头被刺了一下。其实新婚之夜里,他早就在心理上准备好了承受一切不测的能力,毕竟他曾经有过王月荷,漂亮如同花朵的秦爱莲在婚前凭什么就不能拥有别的男人呢?只要现在和以后互归彼此就够了。
他很容易地进入了秦爱莲的身躯之内,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的隔膜,可是秦爱莲的面部却作出痛苦状;他已经完全地深入了,她的嘴里却叫出“痛,痛”来。
王向远看着秦爱莲的眼睛,忽然想起与秦爱莲初见时的情景,是的,那个时候,他总觉得秦爱莲虽然漂亮虽然妩媚,可她的漂亮似乎与王月荷和白云有些不同,如今他一步一步地越发明白了,明白到真相大白,那就是,秦爱莲缺少王月荷和白云的那种如露珠般的透明,那种不含有任何杂质的透明。
本来,他是并不在乎这种真相的,只是秦爱莲想把他当成傻子的心理状态让他不爽。但是,她毕竟把自己交给他了,也答应她的现在和将来只属于他。所以,他愿意把这个傻子做下去。
在激情消退的时候,秦爱莲依偎在王向远的怀里,白皙细嫩的脸贴在他的胸上,撒娇般地说道:“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人了,”停了停,又玩笑般地补了一句,“我赖上你了。”
十六、七岁甚或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撒娇有一种纯和媚,但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撒起娇来,不知怎么的,王向远竟生出一种生理上的恶感。可是,他跟秦爱莲说过的,他们要培养爱情;再说,一个女人如果连撒娇都不会,也许会更可怕吧?所以,王向远对秦爱莲说道:“行啊,那你就赖我一辈子,好吗?”
“我当然要赖你一辈子。”秦爱莲说。
“好,那就接着赖吧。”王向远说完,挺身而起,压住了秦爱莲。
因为王向远和秦爱莲两人都没有多少积蓄,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浪漫的蜜月,所谓蜜月只能在秦爱莲的家里度过。
当秦爱莲提出想去王向远家里看看时,王向远心里不由生出对冯志平的埋怨,唉,都怪他当初不说实话,害得他现在无法圆谎,却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王向远说:“太远了,等等吧,以后再说吧。”
其实,于他们新婚夫妻而言,无所谓蜜月不蜜月,王向远正处在转业等待江邑市人民政府安排工作的时间段里,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外出创业或者打工,都不太现实。再说了,他还要随时等候通知,地方政府的相关部门会召集转业军人们开会,进行短期培训,为将来的就业上岗打基础。
可是,这不长不短的几个月时间,却让王向远觉得很难熬。
也正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秦爱莲家的日常生活面目也不再避讳地向王向远完全地展示开来。
秦爱莲的父亲秦为民虽然只是从镇上领取很少的一点退休金,但是曾经当过村支书的荣耀和傲骄却时时盘踞在心头,这使得他在家里像个老太爷,对所有的家务活从来无视。每天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打麻将;秦爱莲的母亲李炳叶呢,下班过后,也是很投入地加入到麻将阵中。所以,秦爱莲的家中,麻将声声,夜以继日,晨昏颠倒,筑方城的人总是早早或晚晚地到了她家中,看上去,好像她家在村上的人缘很不错似的。
秦爱莲也会打麻将,并且有时候很入迷。王向远发现,打麻将几乎成了她家里人的一种生活方式,比吃饭休息还要重要。他知道,这可不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