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去当兵,又怕失去心爱的人儿,王向远一时犯了难,他将自己的进退维谷对王通达说了,希望他能为他出出主意。
王通达的脑子转了一会儿,他并未看出王向远的所思所想,说:“我觉得,你只能顾一头,老师不是教过我们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吗?”
可是王向远一下子就否定了王通达的话,他潜意识里早就有了自己坚定难移的主意,反驳道:“不,鱼和熊掌我都要得,都能够得到!也必须一起得到!”
晚上,小王庄的大喇叭里响起村支书兼民兵连长王玉海的声音,他传达了一则镇上的通知,要求适龄青年踊跃报名参军,还说是先在村上报名,镇上的体检时间已经确定了下来,是在三天之后的上午。
王玉海没有私吞政策,还在大喇叭里对适龄青年们作了思想动员。他是有些担心的,怕报名的人太少,弄得他这个村支书在镇上没面子;他觉得现如今不比以往了,虽是和平时期,想当兵的人却越来越少,好多家长起了反作用,总是传言当兵苦当兵要去前线打仗等等,弄得青年们人心惶惶。
报名的时间只有三天,王向远必须在三天的时间里找出一个两全之策。
他想去沂州市直接去找王月荷,但怕见不到她,她姑姑一家都像防狼一样地防着他呢。他忽然想起了王月荷给他的电话号码,眼前亮了一下,对,去县城里,给王月荷打个电话,不管接电话的是不是她,反正,豁出去了。同时他还想起,第二天正是台球厅老板跟他约定的结算工钱的日子。
整整一夜,王向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直至天快亮时,沉重的疲惫却将他拉入了睡梦之中,当他醒来时,却见外面天光明亮,初秋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院落。他简直吓了一跳,不知辰光已到何时,一古碌爬起来,解了溲,拿起手表一看,已是十点多钟。连洗漱都省略了,更别说早餐了,头发篷乱着,骑上自行车,就朝县城奔去,似乎十万火急一般。
渐近县城时,他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下来,在心里思索起了要说的话,如果是王月荷当然什么都好说,但如果接电话的是王月荷的姑姑或者姑父,他该如何撒个小谎骗过他们呢?怎么让他们相信他不是他们眼里那个要诱拐王月荷的小色狼小孤儿小痞子小混混王向远呢?怎么让他们把电话交到王月荷的手上呢?
边骑车边思索,王向远来到了一个星期前他还供职于此的台球厅,却见台球厅打开的两间门面的大门外几米远人行道的一棵树下站了个俏丽女子,啊,是王月荷,是总让他魂牵梦萦的王月荷。
“月荷——”王向远叫道。
很明显,王月荷也看到了他,神色已由焦急变成兴奋。
“向远,我是坐第一班客车来的,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一阵子了呢。我可是对我姑姑撒了谎才出来的。”王月荷说道。
王向远支好自行车,两人已经聚拢到了一起。王向远说:“月荷,你怎么来了?我今天来县城里是专为给你打电话呢,顺便把工钱结清。你,你简直快成了我肚子里的小蛔虫了。哈哈哈……”
开心的笑意洋溢在王月荷白里透粉的俊俏小脸上,更使得她的小脸如开了花一般的美丽,她说:“向远,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好消息要跟你说呢,要不我就不会单单从沂州跑过来了,前几天我就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可是你们老板说你辞职了,但是他说你今天一定会来台球厅里的,说是你们约好要结清工钱的——向远,沂州市的消息可能会更早一些,所以我想快快让你知道——向远,你去当兵吧,今年的征兵工作开始了,沂州那边都已经开始体检啦!”
“月荷——”王向远一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讷了讷,他才又说道:“月荷,我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儿呢,我还真的正为这事儿犯难呢,因为我怕你不同意,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