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远摇了摇头:“我不想上。”
“想没想过以后做什么?”
“不知道。”王向远说。
邱老师仍是悄声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去学校找我,好吗?”
王向远点了点头,看了邱老师一眼,但马上躲开了邱老师的目光,他觉得他让邱老师失望了,他在邱老师的心目里肯定成了一个不可救药的小痞子了。对了,他无意中听到了有些人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都说他是个小痞子呢。
邱老师站起身,抚了抚王向远的肩头,到后边同学们中间去了。
十几分钟过后,审判长,审判员,还有人民陪审员等一一就位。
他们的背后悬挂着*的国徽,在向着旁听席上的中学生们昭示着法律的威严和神圣不可侵犯。
上午九时,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法鎚声的响起,只听得审判长的一声令下,*地宣布道:“鲁蒙县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第二庭现在开庭。传被告人雷雨、周宇翔、马跃到庭。”
只见大哥二哥和三哥被六名法警押上了被告席,王向远至此时方始知道,大哥名叫雷雨,二哥名叫周宇翔,三哥名叫马跃,都是那种有着浓浓的青春气息且给人带来希望的好名字。王向远不由地想,也许,他们在未出生或者刚出生时,他们的爸爸妈妈也曾与他的爸爸王玉林妈妈陈月英一样,是对他们寄托过各种希望的吧?
雷雨,周宇翔,马跃,王向远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几遍这几个名字,将他们刻在了自己的心坎之上。他知道,若干年以后,他们走出高墙大狱,一定会来寻找他的。
后来,后来的后来,王向远许多次地想过,也自问过,他为什么从没有向大哥老二老三打问过他们的名姓呢?及至有一天终于恍悟,他虽然已经愿意把他们看作最可信赖的人,看作自己的家人,但其实在内心里,在潜意识里或者是在无意识里,他是拒绝他们的;可他还是弄不明白,大哥他们为什么没有主动将他们的名姓告诉他呢?难道是大哥他们在用别一种方式保护他?他想等以后他有机会探监时,他一定要问问大哥他们……
王向远坐在旁听席上的较为显眼处,大哥二哥和三哥分明看到了他,但只是眼光亮了一下,随即又回复那种木然。王向远觉得,那些木然,也许是他们心中的义气,也可能是对他的保护。
从审判厅里的情形看上去,大哥二哥和三哥没有请律师为他们进行辩护,他们都是毫无亲情的人。他的猜想果然没错,很快审判长就说明了这一情况,坐在辩护席上的是由法庭临时指定的来自司法系统的一名律师。
审判的过程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折,由于之前公安与检察机关方面已对他们进行了无数次的提审,该承认的罪过,他们已经承认了好多遍。大哥、老二和老三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疲惫之极,他们其实盼着快快宣判,因为迟早会宣判,差距不过是判得重一点与判得轻一点而已。长久地悬吊于将判和未判之间,能让脆弱的人精神崩溃。
其实检察官们对他们的指控内容,他们熟悉得几乎能够背诵下来,加之没有提出对他们不利的新的指控,所以他们没有进行辩驳,而是一一当庭承认了下来。
而控辩双方也没有进行像电影电视上那种言词激烈的互辩互驳。律师声音有些柔和却很着重地说道:“希望法庭能念及犯罪嫌疑人都还年轻,又个个身世凄惨,缺少管教,不得不流落社会,特别是犯罪嫌疑人马跃尚为未成年人,恳请法庭能够从轻量刑。”
听上去看上去,这一切的过程,更像是一场例行公事似的。
审判长要求雷雨,周宇翔和马跃依次向法庭作最后的陈述。
雷雨在最后的陈述里仍然很有担当,他说是自己带坏了周宇翔和马跃,希望法庭能将本该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