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如何是好?!”
顾湘湘不耐烦。
凤琼枝沉思半晌,轻声道:“我觉得,知晓她是如何得知焚城之事,比杀了她更重要。”
顾湘湘手指关节轻轻敲击着花几桌面,嗓音冰冷而阴鸷:“好不容易把她弄进天牢,难道你想把她放出来?!琼枝,放虎归山这种事,可是做不得的。”
“不把她放出来,她迟早要把焚城的事儿告诉大理寺卿。等到那个时候,皇上再派人细查,你觉得咱们干的那些好事儿,还能瞒得住吗?!湘湘,你可别忘了,真正把沈妙言推进岩浆里的人,是你!”
顾湘湘的脸色,瞬间青白交加。
她知晓沈妙言在表哥心中的分量,若是事情暴露,她怕是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她不甘地撇了撇嘴,淡淡道:“那便依你所言好了……”
……
眼见着已是赌约的第五日。
君天澜在乾和宫,心神不宁地批了几本折子,沉声问道:“她可有求见朕?”
问的乃是沈妙言。
福公公捧着拂尘,垂着脑袋轻声回答:“尚还没有。”
男人周身那股子不耐烦便越发浓厚。
他扔下朱砂笔,靠坐在大椅上,盯着殿外的景致暗暗蹙眉。
那个女人,难道果真藏着什么底牌?
他沉吟半晌,又吩咐道:“取白绫、毒酒、匕首送进天牢,命她三选一。若是不肯选,朕替她选。”
福公公诧异地抬眸望了眼君天澜,见他表情冷淡不容反驳,只得遵命去办。
空旷的御书房中就只剩君天澜一人。
他坐在书案后,暮春的阳光透过窗槅落在他身上,光影交错,令人看不大清他的容貌。
只那唇角微勾的模样,颇为凛贵瘆人。
暗红凤眸中流转着冷意,他沉声呢喃:“朕倒想看看,你要如何逃出朕的手掌心……”
一个时辰后,福公公哭丧着脸回来了。
他恭敬回禀:“皇上,凤二姑娘不肯选。”
男人一言不发地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他摆驾来到天牢,只见那个小姑娘悠闲地盘膝坐在大椅上,正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书卷。
他命人送来的白绫、毒酒、匕首还好端端摆放在桌上,压根儿不曾动过。
见他进来,女孩儿清脆甜糯的声音徐徐响起:
“正所谓无毒不丈夫,皇上为了逼着我做你的皇后,当真是煞费苦心。”
君天澜踏进牢房,撩起袍摆在她对面坐了,“做朕的皇后,岂不比死来得痛快?”
他看向对面的女孩儿,只见她青丝披散,赤着的脚丫子好好藏在裙摆底下,闲散慵懒的模样,与记忆中的女子逐渐吻合。
他捻了捻墨玉扳指,视线强势而霸道。
他,要定她了。
沈妙言抬眸,琥珀色纯净瞳孔中含着点点兴味儿,“这就是皇上追求女孩儿的手段?真叫我长见识。”
她歪了歪脑袋,唇角笑意更盛,“君天澜,你若跪下对我磕个头,再献上你收藏的珍宝,说不准我心情一好,就答应做你的皇后了。世间追女孩儿的手段有千千万万种,你何必非要选择最鱼死网破的一种呢?”
男人正襟危坐,狭长凤眸中满是霸道,“要么做朕的皇后,要么死。”
沈妙言定定看着他。
牢房中气氛逐渐升温,剑拔弩张的紧迫感,叫守在牢门外的福公公都暗暗替沈妙言捏了把汗。
恰在这时,有侍卫匆匆跑进来禀报:
“皇上,凤大姑娘说想要求见您,说有非见不可的理由。”
“叫她滚。”
那名